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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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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妻子么?那时你说什么也不肯娶我,不正是因为她么?”我问,“她回来了,难道你一点儿也没有动心?”

    宋郎生看着我,似笑非笑,“过去的人,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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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没由来的一堵,“何谓没有意义?”

    宋郎生别过头,“我不愿再谈及此事。”

    我不清楚自己怎么想,一句话从嘴里飘出:“只因不愿与今后牵扯,就极力撇清过去,驸马,我从不知你是如此无情之人……”

    “我只是,”他截住我的话头,眉心微皱,片刻后才说,“我只是有些害怕,又要有什么人什么事让我们分开。”

    这话猝不及防的触到我心尖上柔软的地方。

    我总把自己联想成苦苦守候的采蜜,故而会对宋郎生的举动如此愤慨,却罔顾着他一心向我的心意;

    哪怕辜负小妹妹令他愧疚令他痛楚,也不愿他的公主再受伤害。

    他如此待我,我岂可再有所隐瞒?

    我一把拉起他往回走,他一头雾水的跟着,直到了书房门前方停了下来。

    我盯着他的眼,“你就在这儿等着,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我踏进书房,在书堆里翻找那本之前被我收起来的棠心簿,那本属于我的日记上清楚载着我与大哥哥的那段时光,驸马看了必会知悉一切,我们之间亦不会再有阻碍。

    可就在我找到棠心簿之际,无意间瞥见一道明黄色的信封,这信封的样子我认得,素来父皇有要事,皆会命掌事公公亲自走一趟送来信纸告之。

    奇的是那信纸上的红火漆完好无损,从未有人将其拆封。

    我心念一转,顺手拆开抽出那道信纸。

    然后在打开的时候呆住了。

    信上父皇狠狠的叱责我,说我不安分呆在玉龙山庄避暑与宫女胡闹已被他知晓,回来必要好好惩戒我一番,但错有错着,他因派人追查那名书生的底细,发现了他爹正参与一桩谋逆案。信的尾声父皇让我好好留心,必要时要利用那名书生,勿要走漏风声。

    我不可置信的捏着信,直待几番确认了落款与日期。

    正是我刚认识大哥哥不久时,父皇写给我的亲笔信。

    所谓与宫女胡闹,说的是我以采蜜的身份溜出山庄在民间逗留之事。

    而信中几番提到的书生,恰是当时的大哥哥宋郎生无疑。

    我闭起眼努力回想。

    这封信……应是当年我溜出玉龙山庄,让采蜜乔装成我时,掌事公公送来的。

    奇就奇在,何以采蜜由始至终都没与我提过这桩?照理说,父皇送来的信,她没理由藏着掖着。

    “为何如此神神秘秘?”

    宋郎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飘来,我悚然转身。

    “不是让你在外边等着么?”

    他无语,“起风了很冷好吗?”

    我心怦怦直跳。

    头一次害怕被宋郎生察觉到我就是当年的小妹妹。

    倘若那封信不假,倘若当年真是因我的关系才顺藤摸瓜查出那宗谋逆案……

    不,这还不算最糟的……宋郎生若是瞧见这封信,会否更误以为我是为了助父皇查案才故意假冒宫女接近他……那――

    “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瞧……”宋郎生低头四顾,“什么东西?”

    我手心全是汗,下意识的把信纸背在身后,藏入袖口之中,然后顺手从书堆里拣起一本书给他,“这个……我是想起一本好书就想推荐给你看看……”

    宋郎生端详着那本书的书封,一字一句道:“绣、榻、野、史?”

    “……”

    宋郎生的脸刷的就红了,“公主是在暗示……你想……那个么?”

    我哭丧着脸勉强点了个头;

    “虽、虽然我也……但太医说公主还需好好调养数日……公主你别急……我们……”宋郎生的脸越来越红,“我们,来日方长。”

    是夜,驸马翻来覆去久久才安静下来,而我回想着那封信的一字一句,犹如根根小刺,难除难安。

    日上三竿。

    我是让阿右从房梁上跳下来的动静给整醒的,醒来的时候驸马已去早朝,阿右持着一卷密卷递至我跟前,“公主,此乃采蜜卷宗。”

    我将其展开,只听阿右道:“原来此前陛下也一度命人查访采蜜的下落,只可惜她这些年一直下落不明,明鉴司所留存的,皆是她失踪前的痕迹。”

    我扫遍了上头所录采蜜的出身经历,并无不寻常之处,只是在最末尾处提及采蜜失踪那夜疑似被一名男子带走,明鉴司的影卫追上时除了一堆已经死去的杀手,再无其他可疑人。

    而遗留下的物什,有刀剑,还有一个锦囊,锦囊里所盛,是半袋味道特别的碎肉干。

    “碎肉干?”我不明就里,问阿右,“锦囊你带出来了么?”

    阿右从兜里掏出锦囊,锦囊底色为藕,金丝绣枝,绿丝绣叶,我一眼认出,“这是我的锦囊,我记得当年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我将锦囊翻了过来,囊底破了一个小口,里边空空如也,阿右道:“碎肉干已发霉生虫,不过……”

    “不过……”我接道,“依卷宗所录,那半袋碎肉干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

    阿右点了点头。

    “阿右。”我道:“京城所有训狗之所你都走上一遍……若再无线索,去明鉴司调出所有杀手组织的案卷逐一比对,尤其留心栽过梅花的……”

    阿右犹疑道:“时隔多年,恐怕……”

    “狗喜欢嗅熟悉的事物,人也一样。”

    阿右了然点头后凭空消失。

    我穿好衣袜,在屋内来回踱了几轮,想起那封信就召唤阿左下来,把信递给他看,“这信封,若然是在上了火漆的状况下,有没有可能已经被人拆开阅过了?”

    阿左思虑了一瞬,自腰间抽出一枚刀片,小心翼翼的划开信纸,掀开里头,肯定地道:“信已被动过,再原封不动的粘上,从外看,火漆未开,像是未曾碰过的样子;

    。”

    果然。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你轻功好,现下就去跟着采蜜,若有异处,回来禀报。”

    阿左飞一般遁后我直接去了趟刑部。

    刑部侍郎因康王一案被撤职查办,何尚书早已忙的焦头烂额,见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更是一脸惆怅,好在我没出甚难题,只让他把近些年几桩大案的卷宗调出来,他恭恭敬敬请人搬出几箱后就留我一人在室,我直接翻出那年谋逆案,一览而尽。

    那是一宗险些成功的谋逆案。

    前禁卫军同龄秦松、左右大将军路宁,趁父皇狩猎期间意欲逼宫篡位。

    这群人原本皆为前朝旧臣,当年父皇打江山,亏得这群贪生怕死之徒投靠的投靠、投降的投降,方能顺利的直捣皇城称帝,从而改朝换代。

    立朝初期,根基未固,他们手握军权,父皇虽不信任,却也不敢妄动,只得高官厚禄表面重要,后洞悉他们狼子野心,先发制人,将计就计,终将叛党一网打尽。

    而宋郎生的爹名为君锦之,一名小小书坊先生,在这宗谋逆案中所充当的角色,顶多就是一提供密谋场所的,至少从表面上看,并未起什么大作用。

    让我比较在意的是,这起谋逆案的主使头头秦松年过半百却无子嗣,即便是给他抢到皇位也当不了几年,费这么大劲造反是为哪般?

    更让我疑惑的是,这卷宗上记载着君锦之等人在叛逃途中为官兵擒获万箭穿心而死……可宋郎生明明说过,他爹娘是被困在一个疫村染疫而亡的。

    他既然承认自己的爹娘是货真价实的叛党,就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

    那么这其中出入的根源是什么呢?

    我多看了一轮案卷,依旧毫无所获,只觉得重重疑点犹如星星般在眼前打着旋。

    拆封过的秘信、把秘信藏起来的采蜜、冒充我的身份同宋郎生远走的采蜜、父皇派明鉴司追踪到死去的杀手、还有――盛着半袋碎肉干的我的锦囊。

    我闭起眼,重新把所知的碎片梳理了一遍。

    当年父皇先是从我这儿查出宋郎生的爹与谋反案有关,故而暗地里秘密查访。

    那时的我忙着与宋郎生卿卿我我,出宫在外,与此同时,乔装成公主的采蜜偷看过我的信后原封不动的将信藏起来,未曾与我提及此事。

    随后谋逆一案震惊朝野牵连无数,而宋郎生举家连夜逃离京城。

    想到此处我倏然睁眼。

    是了!

    按理说,犯了滔天大罪的在逃要犯,父皇大可调遣举国兵马追杀,而非暗地里请一群无名无姓的杀手连夜暗害……

    再者,若当年派去追杀宋郎生一家的杀手是父皇的人,他根本没有必要动用明鉴司的力量去追查;

    那么,当年真正想要置宋郎生一家于死地的,另有其人。

    那个人,正是悄然看过父皇秘信之人。

    锦囊里的碎肉干是用来吸引猎犬,采蜜携同宋郎生一路逃走,实为引路――为想要追杀他的人引路。

    结果埋伏的杀手六亲不认,连采蜜也想一齐杀掉,必是利用干净,弃子灭口。

    奈何宋郎生武功高强,终究得以逃脱,他心系父母便匆匆葬了采蜜,谁料她大难不死――没准一开始就是诈死,只待那人救起她,并医治好她。

    因此可以确认的一点是,采蜜的出现绝非偶然,是当年那个人,觉得时机成熟,又要有所图谋了么。

    而他们的目标,究竟是我还是宋郎生?

    抑或……皆有?

    出了刑部,我一路漫无目的的瞎转悠,看着街道上的贩夫走卒来来去去,不知怎地就逛到大理寺前。

    正犹豫着要否拉驸马吃个茶点,就瞧见他从大门快步而出。方迈出几步,有人自侧边走上前去,那人拎着檀木食盒,颇有些噤若寒蝉,却不是采蜜是谁?

    宋郎生见采蜜出现,神情上也是愣了下,估计是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采蜜登时耷下脑袋,小声的应答些什么,说着打开手中食盒,小心翼翼的举在他跟前。

    此时我已走近,一眼便瞧见了食盒中的栗子糕――小妹妹最喜欢给大哥哥做的糕点。

    那会儿的小襄仪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大哥哥,让小宫女手把手教自己做,口感尚不佳,但每往大哥哥那儿送去时,怀着的自是满心欢欣。

    那时的她,还不知大哥哥一家的灾难皆会因自己而起,喜欢的纯粹而无虑,如今想起,倒是感慨万分了。

    我不知宋郎生是不是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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