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静上桑枝,堂下仇琳儿沉默不语,姑娘家连沉默都像是撒谎。
谢阿弱淡然揭穿道:“仇姑娘是想要孟长歌押送的那个宝匣罢?”
仇琳儿脸色微微一变,谢阿弱道:“适才从墙头越过的那个影,恐怕也是仇姑娘罢?仇姑娘半夜装神弄鬼,不过是想声东击西,偷回宝匣,但看守此处,又想出一招苦肉计,爹爹去世,哥哥丧命,令旁生了恻隐之心。”
魏冉没想到仇琳儿如此诡计多端,原先怜惜之情已减了大半。谢阿弱见仇琳儿无话辩驳,又道:“原本想不通仇姑娘是如何无声无息逃出桃花街的?现下看来,仇姑娘根本未曾逃走,多半是躲马车底下,恰被听见了与魏冉议论孟长歌的宝匣,转了念头,而楚凤瑜骑马跟随,又没个机缘逃脱,索性就顺路来桑香村了罢?”
仇琳儿一举一动皆被看破,勉强定定神,另起了主意,近前向谢阿弱央浼道:“那宝匣本是家的物件,怕二位有私心,是而不敢光明正大请二位归还,如今既被识穿,也无话可说,但爹爹与哥哥都已过世,敢问二位要如何处置宝匣?”
魏冉听她狡辩,奚落道:“仇姑娘的口舌好厉害!明明是仇姑娘使手段先,这会说得好听,难道俩不给那匣子就成了有私心的!”
仇琳儿抿唇,反诘道:“本就是爹的东西,哪怕让江湖来评议,也不该被俩霸占着。”
谢阿弱见仇琳儿将话儿挑明,淡然道:“霸占的罪名担待不起,既要,还就是了,且等着,进房给取来。”
魏冉一听,千般不愿,谢阿弱却道:“陪着仇姑娘,正是多事之秋,万一她有个长短,又该赖咱俩身上了。”
仇琳儿没料到谢阿弱如此爽快,遭她讥讽几句也就咽了,脸色倒是有些不好看,魏冉听阿弱说得有理,也就院里抱剑怀,冷眼盯守着仇琳儿。
不一会,谢阿弱捧着宝匣出来,仇琳儿一瞧,正是她父亲仇紫阳的遗物!她自谢阿弱手上接过宝匣,抱怀里,眼圈不由一红,道:“多谢二位成全。”
谢阿弱冷淡道:“既如此,等与仇姑娘再无瓜葛,仇姑娘请回罢。”
仇琳儿却不依,缓缓道:“听闻魏园排行第二的剑客持冷泉剑,北疆一举杀了悍匪的英雄持新月剑,今日桃花街,躲进二位的马车里,恰巧瞧见了这两把剑……”
仇琳儿并非有眼无珠之,谢、魏二被她轻易瞧出形迹,并不打算否认。魏冉冷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等不欲与御龙门有所纠缠,若再不走,可以提剑送一程!”
仇琳儿不轻易罢休,低头思忖,循循善诱道:“魏公子少年英豪,武功出众,难道甘心困于乡野之地?――据琳儿所知,爹爹生前正是将门主玉佩藏这宝匣里,如今御龙门内两派相争,谁持有此玉佩便能登上门主之位!
若魏公子能为琳儿捉得杀害哥哥的真凶,扫平内乱,琳儿愿认魏公子为兄长,助魏公子统驭御龙门上下三千弟子,到时号令武林,无敢与魏公子争锋!哪怕是赫赫有名的剑宗、魏园,亦不敢轻易与魏公子为敌!”
仇琳儿心计了得,才随行蛰伏半日,已将魏冉那点建功立业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谢阿弱见魏冉被说得动摇,冷声道:“恐怕到时魏冉为仇姑娘扫清前障,是兄长还是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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