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齐三公子听了半晌,此时已神游天外,揩着扇子默数起扇骨之数,其实这扇骨有几根,甚至扇面纹络有几丝,估摸着他都晓得一清二楚。阿弱望他一眼,晓得他无聊至极,恐怕正专等着李兆如的乐子呢。
阿弱不由展颜一笑,公子倒挺愿意瞧她笑颜,她将头侧在一边,其侧影更楚楚动人,她今日外穿紫色白里对襟衫,内穿淡粉色里衫,错落颜色,甚为调和,雅艳新颖,自是薄娘子好意备下的;再看她形态举止,添几分柔媚可爱,将原先冰霜之冷微微冲减,恰到好处;再加上略施朱粉,浓淡相宜,愈觉得花容月貌,光彩照人。齐三公子多看了阿弱几眼,心里满意至极,又微微有些得意,仿佛阿弱长成,都是他一手的功劳般。想来他这对她半掺杂着父爱的恋慕之情,漫长沉淀,已如陈酒一般醇厚了。
而那边王宝如方平复,定定神,这才开口道:“那日我到布庄,见关着门,就绕到后院,那后院门未锁,我方推门而入,喊了几声张婆,没有人应声。我就自作主张进门去,穿过天井,到了前店门,才进去时有些暗,我一晃眼没看清什么,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就踩着软软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只见地上居然躺着一具男尸,我正踩着他的脚!我忙不迭一退,看清这男尸胸口插了把刀子,血流了一地!我登时吓得动弹不得,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我瞪着眼前那门板,就忙奔上去开了门闩,跑到街上,没想到正撞在了邓小姐的马前了。”
王宝如面色惊怕,仿佛历劫噩梦,绝非佯装做戏,谢阿弱只问道:“你进到布店堂中,可留意到柜子后头还有一具女尸?”
王宝如抚着心胸略平了慌乱,摇头道:“我当时慌乱,不曾绕过柜去,只看见那具男尸。那时我见了那么多血迹,只觉得满眼都是红色,柜子上堆的布是大红的,更晃得我心惊肉跳。”
谢阿弱一听此语,扬眉问道:“你看见柜子上堆着红色布匹了?”
王宝如茫然点头道:“因是花掌柜叫我买红布,是而我瞧见柜上红布时,不由得一醒神,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逃出那间房。”
谢阿弱再问了一遍道:“你瞧见的红布不止一匹?堆了柜台上满满的?”
王宝如愣愣的点点头,道:“时值年关,布店都会囤许多红布放在柜台显眼位置。”
谢阿弱沉吟不语,那日她去张婆布店,偏偏没有瞧见在卖红布,这当中又是什么缘由?她倒一时不解了。邓琼儿只问道:“谢姑娘,这红布与此案有何瓜葛么?”
谢阿弱只道:“兴许是毫无瓜葛的,兴许是关键所在。还有一事,宝如姑娘当日见着那男尸,可还记得他手上握着一个旧布偶?”王宝如答道:“是有一个旧布偶。”
邓琼儿也道:“我记得是那布偶像是长辈给幼童的玩耍之物,不晓得这死去的男子为何手握这么一个布偶?难不成他家中有个幼童?还是他这番来南陵城是寻亲?只是这布偶怎么又不翼而飞了,也有些稀奇。”
谢阿弱问道:“不知宝如姑娘后来可曾再认尸,确实认不得此人?”王宝如答道:“官府仵作曾让我再认过,我确是从未见过这名男子。”
“不知你家中还有哪些人口?”谢阿弱又问道,王宝如低下头道:“我自幼父母又亡,是花掌柜可怜我,收养我在她绣庄做学徒。”
谢阿弱连番迭问,终于没有要细究的,只道:“我问得大概了,宝如姑娘先去歇息罢。”
王宝如这番重温当日血腥场面,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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