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坞,东暖阁,帐底被里的桑香一边把玩夜明珠,一边沉迷齐三公子的温柔,被情网所缚时,她亦真想如他所说,长长久久地在这黑屋子里等他回来,可是那样岂止是大胆?简直是大胆得不要命了!她残存一丝清醒,起身来,才对镜整弄了衣裳,又磨蹭着留恋了一会,方才要走,谁料此时门响,她不知是谁,慌忙时急急躲在了镂空木隔的轻纱帷幄后头。
却是齐三公子去而复返,他掀开床上帐子,空荡荡没个人,他一时脸上薄怒,握着帐子的手紧紧的,像是要大发脾气一样,孰料桑香瞧他这样,怎么忍心,几步轻轻地搂上了他的腰身,依在他后背轻轻一笑。
齐三公子回转身来,一见是阿弱,掩藏不住失而复得的高兴,他道:“你躲到哪去了?”
桑香只是抬头望他一眼,略掂起脚来往他腮上轻轻一吻,原来什么都不堪多说,什么都不必多说,齐三公子腮上扬起燃然的笑意,双手围揽着她的细肩,轻声道:
“我走到半路,还是怕你走了,所以忍不住又回来了。”
说着齐三公子右手紧紧牵着桑香的手,左手打开房里衣柜,取出玄黑风衣兜帽,亲手给温柔的桑香穿上,直将她身上罩得严严实实了,又从妆台八宝格里取出一个绘朱丹“谢”字的狐面面具,轻轻为桑香戴在脸上,端详半日,齐三公子方才满意道:
“这样就不怕日光了罢?你以后就这样同我白天也在一处,好不好?”
桑香万料不到他如此痴情,痴情得去而复返,只为将她裹在黑障子、好共他时时刻刻同在一处。
这时,门外的阮娘已等侯良久了,良久得怀疑这齐三公子与桑香整夜整日地在一处,到底会不会出事?
阮娘但见得燕子坞门开了,齐三公子牵着一个女子出来,那女子脸上戴着狐面面具,乍一眼看见那红得似血的朱丹谢字,连阮娘也要迟疑了――这桑香和谢阿弱真真生得太像,尤其这戴面具的样子,简直神鬼莫辨,难怪三公子会情难自持――若非阮娘早晓得真相,恐怕也会被这桑香轻易蒙混过去。
阮娘瞧着齐三公子牵着这桑香,在前路行着,一个玄黑紧裹,一个大红衣裳,成双成对的背影,不知怎么就好像一场醉梦,阮娘看见三公子的笑意,要是他晓得阿弱是死了,并不是真的回来了――阮娘不由眼眶发酸,有点想落泪,只是此时哪是垂泪的时候,她收拾了心情,紧步跟了上去。她已经能料想一会荒园里众杀手们瞧见乍然出现的桑香时,一个个惊诧万分的表情!
阮娘的预料非但没错,还保守了些,闻说死讯侯在荒园外的杀手们,一个个见着戴谢字狐面的女子――她的举动身段与那个谢阿弱简直一模一样!大伙不由惊诧极了,惊诧得还有人从观望的高墙上跌了下来。等齐三公子牵着桑香步到园内围障子里的冷枫儿尸首前时,一向冷漠无情的老四陈绝刀,不曾为冷枫儿的死动容半分,却为谢阿弱的死而复生,疑得握刀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尤其齐三公子穿得这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