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意气还是灵光,她居然一霎使出了她遗忘许久的冷泉剑法。
冷泉剑法,水滴石穿,只以万钧力道凝聚剑锋,以柔克刚,对付清风明月这样光网漫洒、剑意分散的剑法,其威力高下,不言而喻。
楚凤鸣却轻视起来,以为桑香不过是困兽之斗,他回身来,利剑横击、劈斩、飞耀,眼花缭乱的可怕!可等他得意的嘴角冷下,低下头已发现桑香的新月剑已经不知何时,从他右胸狠狠贯穿!
她的脸上露出又冷淡又萧索的神情,近身淡淡道:
“楚大公子,你要这柄新月剑,我就送还给你!只是下次,下次就不是从右边来了,我会轻轻刺进你的左边心口!”
桑香说话的声儿那样低,低得像是勾魂使从地府里传来的轻语,楚凤鸣胸口巨痛,心胆俱裂,眼看着桑香冷冷地将他推开在了一旁,淡然道:
“这会劳烦你给我这瞎子让开点路,还有我又改主意了,你实在不配拥有新月剑,还是我替你收着罢。”
说着桑香竟狠狠将那剑从楚凤鸣胸膛上拔了出来,那喷涌的血柱溅了她脸上一长道落雨痕迹,似血色绽梅点点,又似别致的胭脂妆容。楚凤鸣捂住胸膛血流,额上汗如浆出,倒在了街上!
桑香又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魏冉跟前,将那沾满鲜血的新月剑递了过去,温柔道:
“你的新月剑开刃第一祭,用的是大名鼎鼎剑宗楚凤鸣的血,魏冉你高兴么?”
磕头磕得头昏眼花,亦是满脸血污的魏冉,接过那新月剑,爬起身来,抹了抹脸上溢流的血渍,大笑道:
“我岂止高兴,我简直是畅快极了!”
街上一直围观了半晌都不敢有动静的凤鸟镇百姓简直要被这翻天覆地的变故吓呆了,原以为桑香和魏冉一定会被楚凤鸣欺负得无处诉苦,谁想得到一个瞎眼的弱女子竟能一剑就把剑宗大公子给刺穿了!一个个看官不由得目瞪口呆,喑哑得像都被拔了舌头一样,连哼一声都不敢,生怕得罪了这个莫名骇人的女瞎子。
正这极静极冷之时,忽然不知从哪奔来了一个愣头小伙子,朝大伙大喊道:
“花街的翠红被人杀啦!不知道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总是心口插着匕首不说,还被人喂了毒酒!听说还被人用绳子勒过脖子,最后被人压在了大衣柜底下!”
大伙听得这恐怖的杀人事儿,好像被召唤回现实一样,又叽叽呱呱起来:“怎么又死人了,昨晚疯姑才被人割断了喉咙死在巷子底!”
“杀人狂魔还在翠红房里留了张大字条,说每隔十二个时辰内就会再杀掉一个人!”那愣头小伙子说得越来越骇人。不怕死的人是有的,可谁愿意被莫名其妙地死四回,每回还是不同的死法!这到底是哪来的狂魔?
魏冉将这小道消息悉数听见了耳朵,但却没有心思理会了,只跟着同样冷漠的桑香,缓缓地穿过热闹的人群,朝福来客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