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千贯要让他还来,可是要颇费一番时日啊,纵使他豁出老命地干活,恐怕也要还上一二十年了。
“恩公,不是俺老李不愿意还你这笔钱,只是老李收入有限,这一笔巨款让老李还起来,不知道要还几十年。 ”
江逐流摇头一笑,道:“无妨,只要你卖力干活,每年定期还我,总是能还清的。
怕只怕你嗜赌如命,把平日里赚的钱又投到赌场上去了,这样下来,你一辈子也还不清我这笔钱。 ”
李金宝老脸臊得通红,他大声向江逐流表白道:“恩公,你放心,经此一事,俺老李说什么都不会再去赌博了。
若是,若是俺再去赌博,不劳别人说俺,俺自己就拿斧头把俺的手剁下来!”
江逐流摇头微笑道:“大叔,不是我信不过你,很多赌徒输光了家当之后,也是后悔的要死要活的,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只要手中有几个活钱,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跑去赌博去了。
所以,现在大叔你对我发下这个毒誓并没有用。 好了,我先问大叔一个问题,你平日里做石匠,替人开采石料,若是不去赌博,除去家用,一年还能落下多大银钱?”
李金宝嗫嚅半天,说道:“若是不去赌博,除去家用,我一年差不多能落下五十贯银钱。 ”
平常庄户人家,一年到头在地里侍弄庄稼,若是年景好,除了顾住一家人的吃喝之外,能落下一贯两贯铜钱都是好的,若是年景不好,别说落不下银钱,恐怕连吃喝都成问题。
现在李金宝靠替人开采石料,一年下来能落个五十贯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若不是他嗜赌如命,李家也是小富之家,岂是现在这般光景?
江逐流点了点头道:“这样好了,大叔,我正好也替人修缮陵墓,手下缺少一个懂得采石、雕刻石料地贴心之人。
大叔既然是巩县有名地石匠,那么在经验技术方面应该强过一般石匠很多。 我的意思是,大叔能不能到我手下干活,替我监督其他工匠,防止他们糊弄于我。
至于工钱,除了负责你一家吃喝开销之外,每年给你一百贯铜钱。
你整日在我手下干活,有其他人帮我监督着你,也防止你把工钱拿去赌博,这样只要十年光景,你就可以把欠我这一千贯都还清楚了,你看这样可好?”
江逐流这次帮了李金宝,就彻底得罪了雷允恭和邢中和。 这次去永安县皇陵,里面全部都是丁谓、雷允恭和邢中和地人,江逐流没有一个心腹之人。
若是有人捣鬼,江逐流也无从知晓。 现在李金宝既然是个方圆闻名的老石匠,那么替江逐流在工地上把一把关应该绝无问题。
这次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帮,他又和雷允恭、邢中和有仇,到了皇陵之上,除了死心塌地当自己的心腹外,还有其他出路吗?至于说那一千贯钱,还与不还,江逐流确实是不在意的,只不过拿这个做为一由头拴住李金宝,让他为自己卖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