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必有过人之处。 ”
然后江逐流提笔写道:“天圣三年,荥阳前知县柳潜夫断方磊多分家产,方磊心悦诚服。 ”
写完之后,江逐流为方磊读了一遍。 然后问道:“方二公子,你对本县如此记述可有异议?”
方磊连声说道:“县丞大人记录十分精准贴切,方磊毫无疑义。 ”
“既然方二公子无甚异议,本县就继续往下问了。 ”
方磊道:“县丞大人只管问来。 ”
江逐流放下笔,翻了几页卷宗停下来问道:“天圣三年,荥阳前知县黄之公把方氏家产分为两份,你和令兄一人一份,对黄之公大人的分配你方家家产地办法。 方二公子怎么看呢?”
方磊大摇其头道:“这黄之公是一个和稀泥地糊涂虫。 会分什么家产?他以为他分得很公平,可实际上家兄所得的家产远远高于方磊。 方磊自然不服。 ”
江逐流提笔记录道:“天圣三年,荥阳前知县黄之公断案方磊不服,方磊认为其兄方魁分得家产远远胜过自己,所以不服前知县黄之公判决。 ”
江逐流停下笔,把刚记录下地文字读给方磊听,方磊点头道:“对,我当然不服!糊涂虫黄之公这方案明显偏向家兄。 ”
“呵呵,这一个问题也过。 ”江逐流一笑,继续问道:“天圣四年,时任荥阳知县地焦克家大人当时……”
江逐流和方磊的一问一答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最后才算记录完成。 江逐流收起笔,把刚才记录下的问答递给方磊道:“方二公子,你再从头到尾详细读一遍,看本官记录的可有差误?”
方磊结果江逐流的记录,逐字逐句地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差错,江逐流的记录完全反应了他的意见。
“县丞大人,无甚差错!”方磊把记录递回给江逐流。
江逐流没接,却笑着说道:“方二公子,劳烦你在这记录上书上你的名字。 将来结案时宪司若要询查,本县就把这记录交给他们,让他们明白,本县绝对不是胡乱判案,而是经过详细地审问研判之后,方才审结此案。 ”
“县丞大人顾虑周全!”方磊提起狼毫笔在江逐流的记录上书上名字,递还给江逐流。
“县丞大人,你到时候一定要秉公断案,勿要受家兄方魁的蛊惑。 ”方磊显然仍有点不放心,“方磊能不能压家兄一头就全指望县丞大人了!”
“呵呵,方二公子,你只管放心。 ”江逐流笑呵呵地说道:“我一定保证让方二公子满意。 而且断案那日。 我会把公堂设置在荥阳县马道口,并且会提前贴出告示,让全荥阳县的百姓都过去看本官断你们这场官司,这样荥阳众百姓都在现场,本县即使想翻悔也是不成的呢!”
“好!县丞大人此举甚妙!”方磊顿时喜上眉梢,“方磊能当着全荥阳县地百姓胜过家兄一局,想想就解气。 不知道县丞大人何时断我和家兄这场官司?方磊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家兄如何在荥阳县众百姓面前丢乖露丑呢!”
“当然还是上次与你们两兄弟约好的日子!”江逐流笑道:“方二公子,本县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希望方二公子能够答应!”
“县丞大人只管讲来,你既然能担保我当众胜过家兄,你有什么要求方磊自然会全力照办。 ”
江逐流低声道:“说起来也不是太难地要求,本县希望方二公子离开县衙后,千万不要把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否则,我怕方大公子那里得到消息,搬动朝堂中的大人物来压本县。 到时候本县承受不了压力,就无法保证方二公子你心满意足呢!”
“嘿嘿,”方磊低声笑道:“那是当然,方磊一定会保密地。 不过在县丞大人断案的当天,方磊还是会请几个朝廷要员过来为方磊站台助威。 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方磊是如何扬眉吐气的。 ”
江逐流点头道:“方二公子,你这个举动本县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希望方磊公子在请他们来的时候要事先保密,等他们到达断案现场后再告诉他们不迟。 ”
“这个……”方磊迟疑起来。 如是不告诉他身后那些官员实话,又将以什么理由把他们请到荥阳县来呢?
见方磊还在迟疑,江逐流又道:“不是本县谨小慎微,实在是你们两兄弟的官司牵扯甚广,一旦走漏什么风声,本县受到什么压力,方二公子,到时候你可别责怪本县没遵守什么事先的约定哦!”
“好!方磊答应县丞大人便是!”方磊终于下了决心。 “我会以其他理由把他们请到荥阳县来地。 ”
江逐流长笑一声,对方磊拱手说道:“方二公子通情达理,本县实在是感动。 方二公子你且回去,就待十二日后,到马道口听候本县的公开判决吧。 切记,回去吴要声张!”
“方磊牢记在心!”方磊对江逐流连声感谢,意气风发地离开了荥阳县衙。
当日晚上,江逐流正在为冬儿和崔筝讲授会计科目地设置。 前衙班房的轮值衙役来报。 方魁大公子求见。 江逐流叮嘱崔筝和冬儿自己练习,然后一身便装来到思补堂。 轮值衙役随后把方魁引领到思补堂来。
“县丞大人。 你那个主意让俺花了不少钱财啊!”方魁一脸肉痛地说道:“算下来竟然有一千一百多贯呢!”
江逐流暗笑,方魁这粗人出手果然大方,同样的时间内竟然比方磊多用去两百多贯铜钱。 心下这样想,江逐流嘴上却说道:
“方大公子,本县何曾为你出了什么主意?本县只不过是忧心黄河南岸的灾民而已。 不料想方大公子却一副菩萨心肠,见不得灾民忍受饥寒,特意在黄河南岸开设粥棚施舍饭菜,实在是让本县感动啊。 ”
方魁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县丞大人,你不要弄那些曲里拐弯地道道了。 反正你若不在那里哭丧着脸替那万余名灾民难受,俺也不会到黄河南岸赈济灾民。 ”
“本县替黄河南岸万余名灾民谢过方大公子了!”江逐流抱拳说道,“不知道方大公子今晚来找本县所谓何事啊?”
“何事?”方魁大声嚷道:“县丞大人,你就不要在那里打马虎眼装糊涂了。 除了俺与方磊那厮分家产的官司,俺还有什么事情会到你荥阳县衙门来呢?”
“噢,原来是为这件事情而来啊。 ”江逐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方大公子对黄河南岸灾民如此慷慨,本县保证一定让你满意。 不过在本县公开审理你们两兄弟分家产地案子之前,需要方大公子配合一下本官。 ”
说着,江逐流把日间询问方磊的话又重新询问了一边方魁。 方魁一一作答,结果自然与方磊地回答相反。 末了,江逐流让方魁重新看了一边他地记录,让方魁在记录上签字画押。 一切完毕之后,江逐流又对方魁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在县衙内的事情。
方魁一口答应。 他听说要在马道口当着荥阳众百姓地面公开判决他们两兄弟的家产官司不由得喜出望外,这样他岂不是又可以在荥阳数万百姓面前威风一把?三胜六平两负的结果也将变成四胜六平两负。
和方磊一样,方魁竟然表示也要邀请己方的高官过来助威,因为本方地高官在场,才能镇住江逐流,从而免得他到时候迫于对方的压力而改变判决。
送走方魁,江逐流回到院内,他刚来到崔筝房门之前,猛然听到身后有斯斯作响的奇怪声音,他扭头一看,却见两条拇指粗细的黑白相间的小蛇在月光下向他吐着惨白的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