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力。 那硬过磐石的粗瓷碗竟然被他硬生生掰下一块来。 他拿着那碎瓷片,用手一攥。 那瓷片竟然碎成粉末。
一旁地狱卒脸色发白,尤其是几个欺负过狄青地人,更是瑟瑟发抖。 天呐,他们竟然招惹了这样一个魔王。
幸亏这魔王心情还算高兴,若是不高兴,自己的小命岂不是没了?他既然能下狠手杀了心观禅师,还会在乎多杀几人吗?
张保也脸色大变,他抢上前一步,把江逐流护在自已身后。
“张县尉,无妨,你且让开。 ”江逐流淡淡一笑道:“狄壮士若想杀人,又岂会等到现在?”
张保应了一声,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完全闪开。
江逐流也不揭破,他对狄青说道:“狄壮士,关于兴国寺杀人一案,本官已经在你这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本官还要下去继续勘察,询问兴国寺僧人。
等一切调查清楚了,本官自会公断。 ”
顿了一顿,江逐流声音趋厉:“若是你被人冤枉,本官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若是你真地是杀害心观禅师的凶手,那么天理昭昭,本官也不会让你逃脱法网。 ”
狄青双目和江逐流对视了片刻,躬身道:“狄某相信县丞大人一定还狄某一个清白!”
江逐流一挥手,道:“来人,暂且将疑凶狄青押会南牢。 ”
那边几个狱卒唯唯诺诺,没有一个人肯上去动手。
张保不悦地哼了一声,常冈壮着胆子上前拿着脚镣枷锁对狄青说道:“狄壮士,你暂且委屈一下,小地公命在身,不得不如此。 ”
说着战战兢兢地为狄青锁上了枷锁脚镣。
狄青平静地伸出手分开脚,任常冈施为。 等枷锁脚镣锁定完毕,狄青又转身对江逐流施了一躬:“无论最终狄某能否洗得冤屈,狄某都不会忘记县丞大人这一饭之恩。
”
说罢,在几个狱卒的押送下,狄青昂首而去。
江逐流一挥手,示意其余人等离开刑室,单单把张保留下。
“张县尉,现在你怎么看这个案子?”江逐流问道。
张保犹豫不定地说道:“县丞大人,不知怎的,属下心中忽然有种感觉,也许狄青并不是杀死兴国寺住持心观禅师凶手。 ”
江逐流道:“为什么呢?”
张保道:“那真的凶手,一定会做贼心虚,见县丞大人过来审案,还不连呼冤枉吗?偏那狄青,竟然出言质问大人是否真地是荥阳县丞,其理直气壮让人匝舌。 ”
江逐流点头,“还有呢?”
张保又道:“县丞大人在询问狄青的时候属下一直在观察狄青的神色,属下发现他神色自然,一点也不似作伪。 ”
“县尉大人观察的很细致啊,还有那些,继续为本官讲来。 ”江逐流继续道。
张保道:“还有就是狄青武功惊人,若是他杀了兴国寺住持,为何不连夜逃走?又或者不在僧众扭送他的时候趁机逃脱?以他的功夫,兴国寺的僧众如何能阻拦得住他?”
“还有吗?”江逐流再次问道。
张保努力想了一想,摇头道:“县丞大人,属下愚钝,只想到了这些。 ”
江逐流笑道:“张县尉,难道你忘记了住持被害的僧舍吗?”
张保茫然道:“住持遇害地僧舍怎么了?哦,对了,县丞大人,你当时询问狄青的时候我就想说,你说的住持居住的僧舍不对。
他被害的僧舍距离狄青寄宿的僧舍有几百步远,即使在僻静的夜里,狄青也不可能听到心观禅师僧舍的打斗声。 ”
江逐流一笑,道:“关于兴国寺僧舍分布你在卷宗中描述地非常详细,本官怎么会记错呢?本官知道心观禅师遇害地僧舍位置距离狄青居宿的僧舍非常远,但是狄青当日晚上投宿,他并不知道心观禅师居住地僧舍位置。
”
张保挠挠头,还是不明白江逐流的意思。
江逐流笑道:“若心观禅师真的是狄青所杀,他一定知道心观禅师的僧舍距离他的僧舍很远。
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就会反驳说,两个僧舍距离不是不到十步,而是有几百步之遥,他如何能听到那里的打斗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