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绅士、财主。
由当地绅士操纵地“舆情”就对州县官不利,最终会影响州县官的仕途。
当然还有一个解决维修费用的办法。
就是州县官从自己那些不入正式帐目的“陋规”收入中拿出若干来充作维修经费,不过明明可以塞进自己腰包的钱财却用来办公事,这是多么让人肉痛的事。
况且州县官职务只是官员们仕途上的一级台阶,把台阶擦得太亮又有何必要?
所以在官场上一直流行所谓“官不修衙”的谚语,甚至认为凡热心维修衙门地官员会钉在这个职位上升不了官。
所以只要衙门建筑不是太碍观瞻或有倒塌之虞,州县官绝对不会自动想起来去维修,衙门建筑也就经常是破败模样。
现在,江逐流竟然说出衙门凋敝如斯的话来,不是明显的一点官场规矩都不懂吗?
郭松打开架阁库房门,请江逐流进去。 江逐流进去一看,还好,房间内里面干净整洁,倒也没有江逐流从外表想象的那么破败不堪。
房间净空很高,里面摆了很多几乎顶到房梁的木架子,上面用一格一格摆满了公文卷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樟脑和生石灰混合起来的味道,想来是用来防潮防虫蛀的。
郭松边走边向江逐流介绍:“那边几个木架子是用来存放朝廷和上级衙门签发的公文地。 中间这几个架子是存放本县衙门签发地公文的。
这边这些木架子是用来存放卷宗地。 从第四排到第十排,存放的都是本县已经审理完毕地卷宗。 前面第一排至第三排存放的都是尚未来得及审理的卷宗。 ”
江逐流看了看三排木架子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小小的荥阳县衙门,怎么会有这么多未审理的卷宗呢?
郭松显然知道江逐流心中在想什么,他的苦瓜脸上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微笑来。
“荥阳县两年都没有知县和县丞了,积累这些卷宗不算什么?”
“什么?两年都没有知县和县丞了?”江逐流大吃一惊,“为什么会这样啊?”
郭松摇了摇头。 却不回答。 他来到第一排木架子前,拉了一张木梯子过来,从最上面一层开始往下递卷宗,张保则在下面接着。
郭松从最上面一层一直取到第倒数第二层,整整取了八层地卷宗。 那边张保怀里抱的卷宗几有半人多高,也就是身体强健如张保,如果换一个人,早就被压趴下了。
郭松从梯子上下来。 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江逐流说道:“县丞大人,这就是方家大公子和二公子案卷的全部卷宗。 ”
江逐流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非常惊讶。
不是吧?只是两个兄弟互相告状,竟然有这么多卷宗?如果荥阳县再多几个方家兄弟这样的人,岂不是要多修建好几个架阁库才够用吗?
“有劳张县尉和郭主簿替本官把这些卷宗送到二堂去。 ”江逐流淡淡的说道,转身先出了架阁库。
二堂是知县和县丞办公的地方,位于前衙的公堂之后。 有一大一小两个厅堂。 其中大一点地厅堂是知县署理公务的地方,被称为思补堂,内含退思补过之思。
小一点的厅堂则是县丞办公的地方。
江逐流来到二堂,直接进了思补堂,既然两年都没有知县到荥阳来了。 他也无需矫情非要到县丞办公的小厅中去。
郭松和张保对望一眼,悄悄地跟在江逐流后面,他们能够看得出,年轻地县丞大人和方才有点不一样了。
江逐流坐在书案旁边。 指了指书案,对郭松和张保说道:“把卷宗先放这里。 ”
郭松和张保把半人多高的卷宗往书案上一放,顿时堆满了整个书案。 江逐流也不做声,拿起最上面的一册卷宗就翻看起来。
张保和郭松垂手立在一旁,就这样被江逐流晾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过了半日,张保忍不住开口低声道:“县丞大人。 你看我和郭主簿?”
“哦?”江逐流抬起头来,象这才发现张保和郭松还站在那里一样,“张县尉,你和郭主簿暂且出去。 等本官查阅过卷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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