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象丁谓这样把两种截然不同的特点集于一身呢。
这还不算完,欧阳修又说起丁谓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深具长者风范、尊者风范。
也许因为本身是个才华横溢的人的缘故,丁谓非常喜欢那些具有真才实学的青年才俊。一旦听说这样的人,他就想办法网罗过来,然后给与种种关照。有些人心高气傲,对于丁谓的关照不但不领情,反而用言语顶撞于他,甚至恶语相向,丁谓也不以为意,仍是关照有加。这种长者风范不由人不叹服。
说到这里,欧阳修笑道:“江兄,以你的文章才华,当世有几人及你?丁相知道你的才名后,袒护尚且不及,又如何会因你在风月场所几句涓狂之言而责难于你?加之你是王孝先王大人荐举到伊洛书院的。虽然丁相与王曾大人不和,但正因如此,丁相愈发不会责难于你。因为丁相好名,争斗只及对手而不及子孙,假如把你逐出伊洛书院,别人不免会揣测他因与王大人不和公报私仇,有损其淳淳长者美名。”
江逐流最担心的就是他不能在伊洛书院读书、仕途之路被断。虽然说在宋朝经商也照样可以经营出一番天地,但是毕竟不美,无端多出许多曲折出来。只有为官一途,才能顺利实现他一个现代人在古代的抱负。此时听欧阳修一番解说,方才放下心来。
江逐流这边和欧阳修把酒换盏兴致正高,忽然听人呼了一声:“江贤弟。”
回头一看,却是赵杭。赵杭身旁还有一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若婴儿,实在让人看不出他有多大岁数。
江逐流连忙站起身来还礼,道:“相请不如偶遇。我和欧阳贤弟正觉得有点冷清,赵年兄过来,正好我们并成一席。”
赵杭早就有些结交江逐流,此时听他相邀,连忙把身边老者介绍给江逐流。
“江贤弟,这位是沿河村村学的张震老夫子,也是舍弟的启蒙老师。”
江逐流忙躬身施礼,“见过张老夫子。”
张震白眉一轩,盯着江逐流道:“小哥就是斗文大赛三胜赵杭的江舟?”
赵杭顿时面红耳赤。
江逐流连忙抱拳,“不敢,正是小可。当日承蒙赵年兄相让,小可侥幸赢得一场。”
张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江逐流又向赵杭二人介绍欧阳修。
当赵杭听说坐在江逐流对面的那个比江逐流还年轻的人竟然是欧阳修时不由得又惊又喜,他抱着双拳说道:“阁下就是‘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的庐陵欧阳永叔?”
欧阳修含笑道:“正是!”
其时欧阳修虽然尚未考中进士,但是已经名声在外。这“柳外轻雷”一句就是他在和庐陵同乡在洛阳四大名楼中第一名楼天香楼看歌姬舞蹈时写的,一时传唱洛阳,无人不晓。赵杭一直是只闻其人,未见其人,今日若非江逐流介绍,赵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欧阳修竟然如此年轻。
张震却不理睬欧阳修,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江逐流。江逐流被他看得尴尬,却又不知怎么应付,一时间说也不是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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