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冰冰地,大伙儿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呼吸气稍微大一点震动到那声音,那声音会马上结成冰块掉在地上。
“雁堂长已经跟你们讲述清楚了,本院会对你们的学业进行考核,然后进行分级。你们现在刚到书院,第一次考核就以你们州试榜上录取名次为准。其中前五十名内为上等,称为上舍生,五十到一百名为中等,称为内舍生,一百到一百五十名为下等,称为外舍生。”
大厅内想起嗡嗡之声,有欢喜雀跃者,有喟然太息者。
“当然,这三等级别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中间还要根据每月的私试和岁末的公试成绩进行相互间的调整。”
欢喜雀跃者怵然而警,面路警醒之色;喟然太息者则愁眉一展,暗存上进之心。
张讲书敲了一下桌子,叫了声:“安静!你们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大厅内又静了下来。
“不过,你们之中还有两个人州试并没有上榜。所以把他二人排入哪一等颇让本座费踌躇。经过和堂长、副洞长一并商议。本院决定破例给他们一个考试机会。根据他们现场发挥来决定他们该进入哪一等级。”
崔一虎听到这里,嘴巴一歪,道:“奶奶的!又是考试!回去跟死老头子说,把两百两银子退掉,俺宁死也不上这个学了!”
“谁人是崔一虎?”
张征拿起名册,冲下面喊道。
“回老师,俺就是崔一虎。”
江逐流连捅了两下,崔一虎才颇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张征眉头一皱,道:“你就是那个捐银子进来的陪堂生?我来问你,你有何特长?”
崔一虎摸着脑袋想了一想,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多了!什么喝酒、打架、斗蟋蟀、鞠蹴、打雀子……”
“够了够了!”张征连忙拦了下来,“莫要再说了。本座问你,你可会明经讲义?”
崔一虎摇头。
“本座再问你,你可会评文论词?”
崔一虎摇头。
张征强压着胸中的怒火道:“本座再问你,你可会赋诗填词?”
“嘿嘿,”崔一虎摸着后脑勺笑了,“禀告老师,俺虽然不会填词,但是俺会写诗。上次到白马寺游玩的时候俺就写了一首诗,朋友们都说是旷世诗作呢!”
“哦?”张征眉头一展,“你且读来。”
崔一虎清了清嗓子,放开喉咙喊道:“远看宝塔黑乎乎,上边细来下边粗。有朝一日翻过来,下边细来上边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