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哥懂得体贴,又看贾母喜欢,格外有醋,想了想就道:“老太太,巧哥这样乖觉孝顺,固然是好事,只是我心里有几句话,只怕会顶撞了老太太。”
贾母正是喜欢的时候,听着王夫人这话,就有些不悦,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只问:“你倒是想说什么呢?”王夫人就道:“老太太。我往日只以为我们这样的人家,门户也算得严谨了,不想今儿出了这样的事,巧哥这样小小年纪,就能摸出二门去,还能摸上出门的马车!这是是巧哥混上了自家的车子,要是人家来送米送柴的呢?再则,即能混出人去,要是有人想着混进来,怕也不是无隙可乘呢。依着我的浅见,只求着这事儿不要叫人知道的才好,不然那起子贼人,要起了歹心来谋划,才是祸事。”
王夫人深知,这荣国府里都是瞧着贾母脸色做人的,要是贾母喜欢了,底下人哪有不吹捧奉承的?只怕就要讲巧哥吹捧成古今无双的大孝子去,那她的宝玉还如何立足?是以,故意的危言耸听,就在贾母欢喜的劲头上泼上了一盆冷水。不想王夫人这番心思反成全了巧哥,这是后话,先表过不提。
果然贾母听着王夫人的这话,脸上就端正了,就道:“好孩子,你说的有理!”说了就命人把赖大传了来,令他在外头跪了,声色俱厉地训了一回话,只叫他把今儿的事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许叫外人知道一个字,若是走漏了消息,只来问他。可怜赖大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跪在贾母房门外,当着阖府丫鬟媳妇婆子的面叫贾母训得面红耳赤,而后知道原是王夫人在贾母跟前递了话之后,口上虽不敢说,心底岂能一丝埋怨没有?
巧哥葱铁槛寺回来的第四天,王熙凤终于醒了过来,满府里上到贾母邢夫人,想着王熙凤素日孝顺体贴,知情识趣,能解人多少忧愁;贾琏想着夫妇间素日和睦亲密,恩恩爱爱;便是郑雪娥傅绿云两个也觉着,王熙凤这样和蔼的主母也不能有第二个了,所以看着她醒过来,无不欢喜。便是家中上下仆从老小想着王熙凤从来宽仁和气,看着她能醒过来,也是称幸。
更有奉承的邢夫人的媳妇在邢夫人跟前悄悄道:“这是巧哥儿孝感动天的缘故,就是老天爷不能舍得这样的孝子失望的。”邢夫人听了心里也是得意,只是有贾母的话在,脸上就做个淡然的模样道:“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不过是凑巧罢了。”只是眼角眉梢就有掩不住的笑意。
虽贾母不许人把巧哥的事迹传说,到底贾敏是贾母亲女,又如何瞒得住她,贾敏不几日也就知道了,十分诧异,只当着是王熙凤同贾琏两个教的,借着探望贾母的机缘悄悄打听了才知道,这巧哥竟是趁着荣国府装给铁槛寺的柴米时趁人不备爬进车里,他倒是乖觉,怕人瞧见,竟是躲在米袋子后头,是以直到了铁槛寺卸车时才叫人发现。
贾敏听了这样的话,不由笑了起来,她自打在王熙凤跟前透了信,也在谋划如何教巧哥得了孝顺的名头去,偏巧哥太年幼,要做得不露痕迹,需大费周章。贾敏原盘算着等王熙凤产生之后再同她好好谋划一番的,不想巧哥这孩子不知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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