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得意欢喜,她是个乖觉的,知道这会自己要是得理不让人,反要落下乘,这也是汲取了前世的教训。所以倒是要替王夫人辩解几句,以求个全胜,就过来笑道:“这都是老祖宗夸我,我年纪轻,见识又浅,嘴又笨,心又直,人家给个棒槌,我就拿着认作针了。脸又软,搁不住人家给两句好话儿。况且又没经过事,胆子又小,便是从前二太太抬举,要我帮着料理家务,我也是捡起扫帚丢了簸箕,顾此失彼的,搅得不安宁,亏得二太太量大,才没同我计较。也只会说几句笑话凑趣罢了,能叫老祖宗笑一笑,就是我的福气了。”
王熙凤这番话听着是奉承王夫人的,实则却是现出她王熙凤乖巧来。而现出她王熙凤乖觉,更是说贾母偏疼王熙凤也是有理的。所以贾母听了这话,笑得更是慈祥,向王熙凤道:“你也太谦了,我看你就很好,便是虑事不周些,那也是你年轻的缘故。哪个生下来就会管事的?倒是你推脱着不肯再管,这点子不好。你太太年纪要上去的,这一家子总有一日要交在你手上。正该趁着如今,叫你太太指点指点才是道理。”
王熙凤听了贾母这些话,心上就警惕起立,还要再说几句,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脚下就有些站不住,她手上还牵着巧哥呢,她脚下这一动,母子两个都晃了一晃。还是贾母身边的金铃见王熙凤脸上发白,抢过来伸手把王熙凤扶了,搀在一旁坐了:“二奶奶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就晕了?”
那巧哥也十分懂事,看着王熙凤身子一动,也伸了一双小手去扶王熙凤,只是他人小腿短,又哪里扶得着王熙凤的胳膊,不过是空伸着手罢了。巧哥看着王熙凤叫金铃扶到一边,就跟了过去,匐在王熙凤腿上,张了乌溜溜大眼看着王熙凤,道:“娘,你好些没有?”。巧哥这一番举动倒是看得贾母动容,点头叹息道:“凤丫头,你自己身上不好就不要逞强,瞧瞧把我们巧哥吓得。巧哥真是个孝顺孩子。过来老祖宗这里,你娘身上不好,别揉搓她。”
王熙凤听说,脸上微微一红,低了头道:“也没什么病,不过一时头晕罢,都是我不好,叫老祖宗担心了。”说着话,在巧哥头上摸了摸,含笑道:“老祖宗叫你呢,过去吧。”巧哥自打生下来,除了吃奶睡觉的时候,跟着王熙凤的时候多,十分亲近,虽不懂事也知道母亲不舒服,哪里肯走,还是王熙凤推了两回,这才走到贾母身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王熙凤。巧哥这样看在屋内贾母,贾敏,王夫人,薛姨妈各人眼中,自然心思各异。
贾母是个积年的老封君,看惯世上人情,知道巧哥虽得圣上赐名,倒是凑巧的多,虽是荣光体面,也算不得什么,总要巧哥自己争气,才能有前程。可当今圣上正是以孝治天下,巧哥这样纯孝的举动要是得入圣听,自然又不一样,巧哥得了脸,自然连着荣国府也有脸,正是皆大欢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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