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聋作哑是一回事,到底有没有嗷嗷叫又是另一回事了。陈扬实在是觉得某人不像话了,简单告辞之后就把他牵走了。叶祺低着头,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可陈扬知道,这样的状态必定是暂时的,他一回车里就要故态复萌。
“我错了。”
被叶祺一把拖进后座的陈扬,闻言就十分警惕地看向了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
“我太不像话了,不该欺负病人。”
陈扬愈发严肃地盯紧了他。
“都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气了。”
陈扬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叫唤,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这样了。”
陈扬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拖过来,轻轻抱住,不去看他那张装淡定装可怜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脸:“我没有不喜欢。”
那天半夜,陈扬梦见了眨着黑豆眼,伸着小爪子要人抱的大尾狐。他天性喜欢毛乎乎的东西,听到那种怯弱的嗷嗷声心里一下子就软掉了,很快就摩挲着它雪白厚实的皮毛,让它安心。为了讨好他而卖力摇动的大尾巴也跟着安分下来,软绵绵地搭在陈扬手臂上,看上去倒是乖得很。
又一次取得家庭纷争的胜利,叶祺在梦里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俗话说得意之人必有失意之时,几天后,就在林家延头疼着怎么向郑予北解释嗷嗷叫这个问题的时候,叶祺竟然在陈扬的陪同下,晃晃悠悠回医院来吊水了。可怜郑予北前一天在林逸清的病房里陪了一夜,刚黏上前来换班的林家延,转眼就被卧床的那位遣了出去:“去急诊楼输液中心看看,要是你叶叔叔那边儿好了,替我请他和你陈叔叔上来坐坐。”
林家延幼时撞见过叶祺拽着陈扬的袖子讨要食物,也见过陈扬不堪忍受直接把叶祺抓起来往沙发上扔,自然知道叶祺这个人的性格极其善变,而且善知人心。他怕郑予北一过去就要被叶祺耍着玩儿,就算不弄得晕头转向,也肯定跑不了垂头丧气。可他自己的爹正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也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出去。权衡再三,林家延做了一个事后被证明极其错误的决定。他留在了林逸清的床边。
因为当年的师生关系,还有那一段叶祺帮扶特困生郑予北的旧事,这两个人之间总是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气场。他不能像林家兄弟和阮棠一样,与陈叶二人自然轻松地相处,他很渴望但是始终不敢。可怜的孩子看向叶教授的时候,眼睛里总少不了怯生生的味道,其中还透着新奇和崇敬,简直像是第一次见到火车轮船的山村小男孩。
就凭他这样的心态,这回也是活该他倒霉。因为他出了住院部大楼进了急诊楼,再乘坐电梯抵达输液中心的时间里,叶祺正在努力向陈扬表示他的怨念。
前一天晚上,他们是跟陈飞一家一起在外面吃的晚饭。最后一道甜点不知为何卡在了传菜环节上,众人左等右等都等不来那一盘糯米团子,结果都快拍案而起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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