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不过是额头上多了一道伤口而已,要想瞒住一个目不能视的人应当是很简单的,可前提是你不能跟他亲得浑然忘我。
林家延成天就在沙发里傻坐着,好不容易抓住了郑予北就根本不肯放手,蹭来蹭去非要对方把自己抱住。郑予北倒是想顺着他的意思,可每次自己稍微动一下手臂,林家延都会误以为他要离开,从而变本加厉地缠上来。
两个人都是大型生物,几个回合一挣,沙发不堪重负地前后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闹得郑予北实在是没辙了:“我们……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林家延闻言倒停下来了,半晌才抬起手来抚摸郑予北的耳朵:“……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郑予北心底一软,行动上就忘记了自己额头上有道不想让他知道的伤,侧过脸就去磨蹭林家延的手心:“我是说……”
这甚至不能说是巧合了,林家延的手指骤然僵硬,然后声调就发颤了:“北北,这是……这是我伤到你了?”
郑予北自己都快把这个小插曲给忘了,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那条早上粘上去的创可贴,于是挺无所谓地安慰他:“那个……那个不算什么,没关系的。”
他十几岁的时候曾经急需钱用,搬砖头拉板车也未必没做过,一点点小的擦伤、碰伤是从来不当回事的。在刚刚过去没多久的那个夏天里,有一次郑予北替林家延裁纸的时候割伤了手,看着挺深一道口子他硬是不肯处理,最后涂了点酒精就算完事了。林家延一天之内跟他提了几回,回回都被他以“夏天伤口捂起来搞不好要发炎”给搪塞过去,晚上一不留神就让他无遮无拦进了浴室,也没想着把伤口包起来防水什么的。
正因深知他的脾性,林家延才愈发慌乱起来:“不对,肯定不是小伤,否则你不会想到创口贴的!我乱扔枕头的时候是不是碰到别的东西了?你有没有伤得很重?”
郑予北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之后干脆就笑了:“还伤得很重呢……伤得很重我还会坐在这儿陪你玩儿?我早就自觉自愿去找向晚姐报到了。”
他自以为幽默,但丝毫没有打消这条瞎鱼的顾虑,只引得他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摸着那一小块创可贴的位置:“一开始是不是出血止不住?”
“……你怎么知道?”
林家延咬咬嘴唇,不太有把握地回答:“中间一块比旁边湿一点……不是很明显,所以我才你是靠创可贴把血压住的。”
确实,郑予北早上刚站到镜子前面的时候,额头上涌出来的血都流到眉毛里去了,乍一看简直有点恐怖。创可贴里的那块无菌膜具备一定的止血作用,他趁着血还没继续流下来,①38看書网把剥出来的创可贴往上一摁,红色稍微蔓延了一下也就消停了……这才失明了三十个小时不到,林家延的触觉竟然已经突飞猛进到了这个地步。
郑予北怔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低头亲昵地吻吻林家延暂时罢工的黑眼睛:“好了,不要担心了,我知道你那时候没法控制脾气……我不怪你。”
林家延攀在他身上,举止神情都与一天前常态下的郑予北如出一辙,分毫无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郑予北却从这种迅速且自然的角色转变中获得了一点邪恶的小乐趣,一伸手就托住了林家延的后脑,随心所欲又吻了下去。林家延表现得异常驯顺,仰着头抓着郑予北的衣襟,柔软的舌尖也迎上去讨好他家莫名其妙被砸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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