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当晚的电影票两张,还是附赠冰可乐和大份爆米花的……预定特惠票。
郑予北生母的遗赠实实在在是一笔大数目,迅速将郑予北本人的五年财政计划变成了一纸空文,让他瞬间成了一个年轻的隐形富人。这钱拿得他心里不舒服,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不肯跟林家延讨论该怎么用,索性摆出了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林家延一开始没勉强他,只是每次出去都逼他开车,后来才劝说他“无论如何车总是要买的”,硬押着郑予北去买了辆保时捷。
郑予北平时一直很想发挥德国车的高速性能,次次都被林家延疾言厉色地拦住。这回真的事出紧急,路况也允许,郑予北一脚油门踩下去就什么都忘记了。他对路上用了多长时间完全没有概念,浑浑噩噩把车停进停车场,又晕头转向按照陈向晚的短信指示找到了她的诊室,见到了林家延的面才清醒过来,走过去稳稳握住他的手。
他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手好歹是稳的,但楚平和向晚却看得很清楚,郑予北在那一瞬间就面无人色了。他最爱的眼睛,那一双黑曜石一般夺目的眼睛,现在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迷惘,每一次眨眼都像是要放弃,平白令他一阵阵的恐慌。
而他骄傲的、永远神气活现的胖头鱼,在他坐下来的时候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脸把额头抵在他肩上,一言不发。
“……”郑予北深知这是出了大事了,一边搭着林家延的肩来回摩挲,一边焦虑地看着楚平夫妇,希望他们能给个靠谱的解释。
陈向晚看看紧闭着嘴的楚平,又看看忧心如焚的郑予北,只好站出来开口:“ct做过了,明显是有肿瘤压迫了视神经,所以突然失明了。那个……肿瘤很小,但是位置不巧,良性还是恶性也不能判定,还需要进一步详细检查。”
郑予北旁若无人地拥紧林家延,沉声问着:“能不能直接手术,打开来看是良性还是恶性?”
陈向晚无奈地摇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开颅,因为肿瘤离视神经太近了,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而且如果是良性的话,完全可以从大腿动脉送一个……呃,小仪器进去,微创手术就可以解决了……”
事关重大,郑予北干脆打破沙锅问到底:“那如果是恶性的,详细检查期间会不会转移?”
一直沉默的楚平回答他:“可能性当然也有,但我们认为非常小,这个肿瘤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是良性的。”
什么百分之八九十,就算有百分之一,落到某个人身上就会变成无法挽回的悲剧。这个念头锐光一闪,很快被郑予北死死压了下去。他知道楚平和向晚是家里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仔细考虑过的,也是他们身为医生能给出的最佳答复了。
“……谢谢。请问还有多久能定下治疗方案?最近家延他需要注意些什么?”
林家延从进了医院开始就极其阴郁,总共也没说满十句话。陈向晚存了一肚子该交代的话,这会儿总算见到一个脑筋还算正常的人,眉眼间立时露出一种释然欣慰的神色:“我和楚平都不是眼科专家,我们只能给一点最基本的建议。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下午去问问最懂行的人,下班以后我再去找你们。”
郑予北也只能点头答应。林家延这时候已经脱离了他的肩,抓着他的手静静坐在那里,无声无息,木然沉寂。
楚平简直是看不下去,直接走到林家延面前蹲下:“家延。”
“……嗯。”
“突然看不见了确实很恐怖,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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