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畲人只停下笑着看他,也不言语。
待找见金瓜子,才回头准备骂,却见那五人中有四人是识得的,都是畲人,只一个浑身血迹的小尼姑不识得。
那小尼姑显然受了重伤,伏身马背,埋着头,看不清面目。
盘金换正自惊奇,却听一个凤冠霞帔的畲人少女道:“盘金换!怎地是你?”
盘金换闻言也奇道:“蓝凤凰?雷大泽?你……你们这是要去做啥子噻?”
“好你个盘金换,做啥子?正找你噻!你这厮又上啥子地方偷东西去咯?”那唤作雷大泽的虬髯汉子问道。
盘金换正要开口说话,那唤作蓝凤凰的畲人少女抢上前去,眼疾手快,一把便扯住了盘金换的耳朵。
疼的那盘金换直呲牙,口中嚷嚷道:“哎哟哎哟!疼!蓝凤凰你个假后生,耍啥子蛮横噻?看谁敢娶你咯?”
蓝凤凰闻言,便更加用劲,厉声道:“你个贼娃子快说!又偷了哪个的金瓜子噻?急急火火的要跑去啥子地方?干啥子?”
“哎哟哎哟!我说!我说!你放开我说噻!”盘金换疼的呲牙咧嘴道。
雷大泽及另两个男畲人在旁偷笑,那小尼姑只埋头不语,似是疼痛在身。
闻言,蓝风凰便稍稍松了些劲,待要听那盘金换怎说。
只听那盘金换道:“这几个金瓜子是我家大圣爷爷赏我的,不是偷的噻!”
“又扯谎!哪个大圣?带我去见见他噻!”蓝凤凰不依不饶道。
“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噻!我还要去……”盘金换不敢往下说了,怕说漏了。
“去做啥子?快说!”蓝凤凰说着,又使劲一拧,几欲要将盘金换的耳朵拧断。
疼的那盘金换眼泪都出来了,哭道:“大圣爷爷派我去接于县尉!”
“接于县尉?到啥子地方去?”蓝凤凰紧追不舍。
“到南剑州去,只因有人将我家大圣爷爷告到了知州府衙,那叶知州要勾于县尉去府衙审问噻,我家大圣爷爷怕县尉被勾去噻,便派我抢先去接县尉噻!”
盘金换已然疼的无法忍受,便干脆一口气说了个干干净净。
闻言,蓝凤凰心生好奇,道:“看你娃鬼鬼祟祟的,定无啥子好事!快说别人为啥子告你那爷爷噻?”
那盘金换无可奈何,只因他晓得这女子爱刨根问底,便将赵汾和李老汉上南剑州府衙告状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闻听有赵汾名字,那小尼姑深埋着的头略动了一下。
只听那雷大泽道:“那于县尉我知道噻!不是啥子好鸟噻!这么说来,你那啥子爷爷也不是个好鸟噻!”
闻听雷大泽之言,蓝凤凰松开手,顺势在盘金换头上推了一把道:“他盘金换就不是啥子好鸟噻!”
那盘金换见状,便顺势往旁边一滚,然后翻身便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蓝凤凰双脚蹬地,一个燕子穿云跃起,紧接着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便追到了盘金换上方,一脚踢中他后背。
只听那盘金换“哎哟”一声,便扑倒在地,蓝凤凰落地后遂一脚踏在他背上,便不敢再动弹。
“你娃想跑噻?给我捆起来,带着回山寨,莫叫他再去害人噻!”蓝凤凰吩咐道。
两个畲人便上前来,将盘金换捆了个结结实实。
任那盘金换如何讨饶,众人却是不理,一径往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