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对解差军官说去去便来,解差军官也未多想,便允诺了。
经一番打问,赵汾很快便找到了南剑州知州叶义问府邸外。
赵汾不想太过张扬,只因他的流配身份。
只见他双脚一蹬地,一个纵跃,上了叶府屋顶。
一番观察,他确定了叶义问的居室,遂又纵身而下,落在亮着灯火的窗下。
他小心翼翼的用湿手指在窗纸上捅个小洞,往里面窥。
但见一个面容瘦削,面皮白皙,鬑鬑有须的人正在烛台下看书,边看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此人正是叶义问,只因赵汾曾在家中见过他。
赵汾轻推门,门轴“吱呀”一声响,门开了,惊动了叶义问。
他抬头见有人进屋,大禁大吃一惊,遂站起问:“你是何人?如何进入府中的?”
只因他未曾见家丁来报。
“大人莫惊慌,在下是赵汾,家父乃赵鼎是也。”赵汾拱手一揖道。
只因赵汾变化颇巨,叶义问诧异,便走近来仔细端详。
半晌,方吃惊道 :“哦!的确是赵汾贤侄!你受苦了……你……你怎会到敝府?”
他本来想问:“你不是被流放了吗?”又觉不妥,便如此问。
“叶伯伯在上,此事说来话长,容侄儿日后再禀!今夜来此,便是为着一件兵匪勾结、草菅人命的案子而来。”赵汾拱手道。
叶义问听闻兵匪勾结、草菅人命,十分惊讶,站起道:“哦?竟有此事?贤侄快快讲来!”
赵汾见问,便将“齐天大圣”在宝山打劫、如何发现石墓及财宝、如何到宝庄村李老汉家借住、李老汉一家三口又如何被“齐天大圣”残杀、于县尉如何包庇“齐天大圣”等等,一五一十的全告知了叶义问。
叶义问听完,突然一拍桌子,怒道:“简直是胆大枉为,无法无天!”
烛火摇曳,亮光闪烁在叶义问义愤填膺的脸上,令那张脸显的更加令人敬畏。
赵汾肃立一旁,不敢出声。
叶义问放下书,在地上踱了几步,然后问道:“此事有老夫作主,贤侄尽可放心,老夫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将那凶徒和涉案官吏缉拿归案。”
闻言,赵汾又拱手一揖道:“就有劳叶伯伯了!”
“嗯,此事老夫明日即安排办理,不知贤侄此番南行,可有甚难处么?”叶义问关切的问。
见问,赵汾踌躇了一下,便将朝廷有大员要来追杀之事也告知了叶义问。
叶义问听完,略思忖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做贼心虚,色厉内荏!”
“如此说来,叶伯伯知道是何人所为?”赵汾问道。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叶义问愤然道。
顿了一下,叶义问又道:“贤侄莫怕,你既已来,就且先住在舍下,我倒要看他如何来动你?”
“侄儿倒不惧他,只是侄儿并非一人来南剑州,还有几位朋友。”赵汾道。
说到此,赵汾又将解差军官等人一路上如何关照他,如何与他为李老汉一路奔走等事也一并说与了叶义问。
那叶义问不愧为刚直正义之士,听他讲完,手一挥道:“都来,都来,如此正好行事!”
二人聊了半夜,至子时,方将解差军官、李老汉等一众人接入了叶义问府邸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