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问题,结案也没疑问。”詹子平翻看了文件,跟旁边的岳桑说。
岳桑很疲惫,忽然之间疲惫就涌上心头。
“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家就住我家楼下,他比我小四岁,他就在我家楼下开的铺子卖菜,他老婆人很好很认真很勤快的一个人,他们家所有的事都是他老婆在做,他老婆很心疼他,就这样他还劈腿,我做保险之后,他问过我几次保险的流程,还跟我说他考虑当保险销售借了我的保险章程。后来他跟我说他们家也需要买点,买了小额的意外险,额度不大很好审批的那种,给他老婆,然后他跟她老婆一起开车在高速上,他报警说他老婆失踪了,监控看到是车门开了,他老婆掉下车,他根本没停,后轱辘碾压了他老婆,后车躲不及也碾过去,高速路上,天黑,那天数不清多少车碾过去……”
岳桑低声,声音很小很轻,像跟自己在说话。
詹子平看卷宗,说:“他的口供说车门坏了,因为缺钱没维修,修车场也能证实这件事,事后的鉴定也表明车门坏不是人为,而是部件老化造成的。他没有停车,他自己说是自己没发现有人掉下车,这个解释也说得通。”
岳桑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全都说得通,他的车门一直就是坏的,只不过是坏了之后,他才买了保险,而且,一次买了五家公司的,全是缴费不高额度不太大的交通意外险,然后他老婆就死了,其他几家也拒绝赔偿,可没证据,他做的是合法的,买了几份保险而已,其他几家怕被投诉最后都给他赔付了,我拖着,可现在也拖不了了。”
詹子平合上了卷宗。
岳桑眼底带着一点希冀,看詹子平:“有破绽吗?”
詹子平摇头:“没有。”
岳桑眼底黯下去,她其实也知道很难很难,最难取证的就是这种说不清楚的意外,而且如果是夫妻之间这种至亲,d
a也可以说是平常生活中就有的接触,指纹出现再正常不过。
两个朝夕相处的人,一个若有心杀另外一个,只要用心,就可以做的这样不留痕迹。
完完全全的不留痕迹。
“要不是我做保险,他可能不会想起还可以骗保,他的保险受益人写的都是他自己,他老婆的爸妈一分钱都没拿,现在他另娶了别人……”岳桑说。
詹子平下一个结论:“可他如果不收手,总会有那么一天。”
理赔的金额用完的那一天,一切又会回到最开始,总不可能每一次都了无痕迹,总不可能每一次都那样幸运。
岳桑开始等那一天,她相信总有那一天。
罪恶会被摊开在阳光之下,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