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丛风被她这样阴阳怪气不大不小的一句话弄得有些尴尬,两人四目相对,看了大概有一秒,沈西珂终究还是抗拒不了他那一双波澜不惊却又似乎夹杂爱意的眼睛,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求婚就求婚吧,反正也没指望着从他那张惜字如金的嘴里生出个万花筒来。
医院里排队的人很多,但鲜少有人出声,沈西珂的包扎已经接近尾声,坐在那里低着头。宁丛风背过身去接听一个电话,她就又偷偷回头看他。
他左手插着口袋,斜倚在楼梯口的栏杆上,看不见表情,背影平静,但似乎是公司里有什么棘手的事需要等他反复斟酌最后下命令。沈西珂抿抿唇,低头看着小护士娴熟的替自己包扎,突然没征兆的痛呼了一声。
她用余光看他,他听见她故意吃痛的叫声之后,眉头一皱,立刻向这边看来,无奈电话那头似乎有很重要的公事,可是最终,他还是草草交代几句,挂了电话。
这个动作,她很满意,比一百句“我爱你”来的殷实。
“还疼吗?”
他走过来,宽大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
小护士奇怪的看着沈西珂,心想刚才自己根本没碰她,为什么要惨叫呢?
有些小姑娘喜欢撒娇着逼问男人爱不爱自己,我与天下哪个重要,如果得到男人干脆的回答“你”的时候,他们表示不相信,如果男人犹豫迟疑,那就要大动干戈。沈西珂却对爱情总有她自己的心机,应该写本《驭夫术》解救广大妇女。
包扎结束,两个人回到那个并不宽敞的家里,她一路上算是对他不再那么冷淡了,偶尔回答一声“没事”“不疼了”之类。
莫名而来的困意再次席卷,沈西珂窝在床上昏昏欲睡,卧室和客厅的灯都关着,屋子里昏沉沉的,钢琴旁边的花盆“滴答滴答”的往地板上渗着水,可能是宁丛风刚刚浇过。厨房里的灯暖黄暖黄的,老旧的抽油烟机发出稳重的嗡鸣,混合着炝锅的声音,将葱花的香味推进卧室来。他在厨房忙活着,炖着早上买来的排骨,砂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沈西珂窝在枕头里又睡不着了,肚子被那香味儿馋的咕咕叫。
明明很饿,却又懒得动弹,她就窝在那里,脑子里在炖着自己想象的粥...她幻想着,她的孩子,是男是女,如果是个男孩儿就好了,她喜欢男孩儿,有他的眉眼,他的秉性,睡觉的时候小手握拳举过头顶,上厕所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跟在宁丛风的身后,一个小版宁丛风,绕膝撒欢,牵扯在他们之间...
不知在这样的半梦半醒中幻想了多久,他的声音真实的响在耳际。
“醒醒,吃饭了。”
惺忪睁眼,他单手撑着床,俯视着她,脸凑得极近,那熟悉的呼吸就萦绕在鼻尖,让她瞬间就又有些迷离了。她撑起身子刚要起床,却被他不重不轻的摁住了双肩,压躺回去。
呼吸相闻,宁丛风看着她略有惊慌的眼睛,再看看她小巧的鼻尖,最后将目光游离到她透红的唇瓣上,心间痒得有些失控,目光就越发的炙热与闪烁起来。
沈西珂生硬的躲开他目光,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去推他的手臂,却又被他大力压了下去。
“不要。”她看着他的眼睛说。
“要。”他很笃定。
沈西珂的心脏就像是安装了定时炸弹,慌乱,难受,又有点情不自禁。
可她现在不想,也不愿意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
再次尝试推他,可这次的动作彻底惹到了宁丛风,他骨子里似乎是与生就有那么一股强大的掠夺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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