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为娼的货色,惹恼了本大人。今天就封了她的王八窝。八十斤大枷让她这个龟婆尝尝味道!你去,就说本大人要见。看谁敢拦你?要是今后有人为难你,你就报我的名号!这上海还是我姓杨的说了算!”
小翠喜半是惊惧,半是欢欣,急忙唤过小厮,让他去请。
不多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很白净的面庞,眉如墨画,两只眼睛纯净的如同黑玛瑙,一身青布长衫,还真是个风流俊雅的年轻书生。年轻人见道杨士琦,打了个千道:“学生给大人见礼。”态度还算谦恭,但是神情里的傲气压抑不住。
杨士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个才子,先生台甫如何称呼?”
年轻人道:“学生李叔同,草字息霜。”
杨士琦笑道:“坐吧,坐吧,不要拘束,我今天冒昧把你请来,不要见怪啊!”
李叔同微笑道:“大人守牧一方,学生能有幸见到大人,那是修来地福气,冒昧二字,大人过于言重了,学生受不起。”
杨士琦对小翠喜笑道:“你是个有眼光的,果然不凡,才气纵横,却不骄矜,不错,不错。”
小翠喜只是窃笑不语。
杨士琦对李叔同问道:“你现在是什么前程?”
李叔同苦笑道:“学生只是中过童子试,现在更是断了进学之路,能苟全残躯与乱世,就是不错的了,岂敢还想什么前程?杨士琦摇头,不以为然道:“你如此年轻,又是个有才学的,为什么不给朝廷效力,却学什么魏晋名士隐居市曹,不是正途啊!”
李叔同轻叹一声道:“学成文武艺,售于帝王家,这个道理。学生何尝不晓得,但是学生叹。
杨士琦笑道:“年纪轻轻,就唉声叹气,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明言。”
李叔同沉默了一会。鼓足勇气道:“不敢欺瞒大人,学生实在是个党!”说罢,忐忑不安的看着杨士琦。虽然现在朝廷已经不再捉拿什么康党了,但是毕竟还没下明旨赦免。
杨士琦听他说完,朗声大笑道:“原来就是因为这啊?这算什么事情?你又不是梁启超,又不是康南海的亲传弟子,也没谋划叛逆,不怕跟你实说。我也是康党,家兄杨莲府也是康党,就连李中堂他老人家也是康党!他老人家对着太后就说自己是康党,连老佛爷都没说什么,还怕别人说三道四?”
李叔同一听,喜形于色。两年前,戊戌变法失败。光绪被幽禁瀛台,六君子人头落地,李叔同少年心性,本是支持变法维新的,他听的这个消息,刻印章一方泄愤,上书“南海康梁是吾师”,不想被人发现,给告到官府,全家急忙从天津逃到上海。躲在法租界。后来派人去天津打听,似乎官府对这个追查也不甚紧,但是从此断了科举出仕的念头,整日里在戏院里打混,现在居然听说朝廷不追究了,真是喜出望外。
李叔同壮着胆子问道:“大人看来是赞成康南海地主张地了?”
杨士琦笑道:“当然,康南海的学问是很好的,他的主张我看大半可取。”
李叔同又问道:“康梁二公地主张志在富国强兵,为什么朝廷要废除新法?”
杨士琦微微笑道:“这个里面地事情就多了,康有为学问不差。但是气量狭小,若由他主政,怕是又一个王安石,王荆公之法难道就不是善法?可是他变法变地伤了大宋国本,朝堂里党争酷烈。大宋之亡。实是始于王荆公!若换一老成持重的同样施行其法,说不定大宋就又再次中兴也未可知。”
李叔同沉吟许久道:“大人地意思。朝廷要用康梁之法,而不用康梁其人?”
杨士琦点点头道:“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与先生一见如故,我爱先生才学,故此交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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