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骧谦逊道:“哪里有他什么事情,这个还是庄纷卿的钦差,他不过是从旁襄赞一二罢了!”
李鸿章慢慢坐到西洋椅子上,拿块波斯毛毯盖住腿,缓缓道:“甲午年,我是伤了心的,淮军烂了,北洋烂了,被东洋小鬼子欺负!我在日本议和的时候,伊藤博文,一个后生晚辈,居然敢那么的逼我!我李鸿章纵横天下的时候,他还在他娘怀里吃奶呢!”说到这里,李鸿章受过枪伤的眼睛又是不由自主的抽搐。
“中堂,过去的事情,莫再提他,今天高兴!”盛宣怀劝慰道。
侍女磬儿递过来一杯热咖啡:“大人,您喝杯咖啡,酒就少喝些,大夫说您不能多饮酒。”
李鸿章笑着看了看她道:“你这丫头,也管起我来了?这大清国敢管我的,可没几个啊!”
磬儿脸一红道:“奴婢怎么敢管大人,这个是夫人的交代!”
“这园子的主人就是个敢管中堂的。”杨士骧见李鸿章心情好,也开起了玩笑。
“丁香?我是惹不起她的!”李鸿章哈哈笑道,用小银勺舀了口咖啡送到嘴里,慢慢品了品味,方又说道:“以前的事情不提他了!淮军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看着比经方他们几个更象是我儿子,淮军糜烂,我比儿子不学好还难受,现在好了,老的不行了,新的起来了!庄虎臣!好孩子,不愧是我两淮的子弟!俘虏上千的洋兵,这样的威风,连我李二都比不了啊!咱们大清国,要是早出几个这样的,东洋鬼子甲午年能猖狂的起来吗?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儿子,老子英雄儿好汉!还是咱们两淮出人才!”
杨士骧看着李鸿章兴奋的失态,嘴都不把门了,絮叨个没完,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喜悦。难过的是李中堂对自己知遇之恩,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在甲午年毁于一旦,几十年纵横开阖,以夷治夷,东方俾斯麦的名声竟然被小鬼子弄成了笑柄,半辈子艰辛里苦巴巴的攒出了个北洋水师,又都沉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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