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纵的枪一响,辕门先是一阵惊讶声,随即是死寂,团民们眼珠子都快瞪到眼眶子外头,下巴都掉了一地。
在最初的惊谔过后,团民的怒火烧的眼睛滴血,手关节把兵器握的“咖吧吧”响。有洋枪的都把枪栓拉开,“刷拉拉”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人,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了!”王天纵的脸色微微一变道。
“大人,你先避一避,标下顶在这里,断不会让人伤了大人一根寒毛。”刘光才脸色由黑变白又转了死灰一般。
庄虎臣面无表情,眼睛里满是阴鹫之色,也不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
刘光才一见要糟,丘八气也发了,对着自己的戈什哈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呐!还不把钦差大人请下去!”
几个戈什哈慌着忙着跑过来,拉胳膊的拉胳膊,抱腿的抱腿,还不敢手重了,怕弄疼了钦差大人,回头算起帐了,又是个罪过。
“放下我!哪个再敢动我!斩!”庄虎臣也动了真火。
几个戈什哈,看了看钦差,又瞅瞅刘光才,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把格林炮抬出来!”方友升七十岁的人了,刚才又是累又是惊吓,现在居然底气还挺足的。
不多时,三挺格林炮搬到了辕门口,黑洞洞,马蜂窝一般的枪筒子对着外面。
“方友升,你到底是哪头的?你脚跟可要站稳当了!”
“方军门,都是自己人,你弄这个做什么?”
外面的团民炸了窝,七嘴八舌的叫着。
方友升原本昏花的老眼,居然现在如鹰隼般锐利,手也不抖了。
“你爷爷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跟着左大人去新疆,炮子穿了胸膛,老子命大没死,在台湾打法国鬼子的时候,又被洋炮把手上的筋挑断了,五百亲兵死的就剩二十七个了,爷爷还是没死!阎王爷都不敢收老子,居然这些日子,受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的气!”说着,方友升一把扯开官服的纽子,衰老褶皱的皮肤上如刀刻斧凿一般,狭长的刀疤,接痂后又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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