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我们大帅名讳是你能叫的吗?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董恭连忙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冲到马福祥身边道:“云亭兄弟,你消消气,消消气!巴力是个粗人,他不懂中原礼仪,你就饶了他吧!巴力,还不跪下请罪?”
蒙古人巴力挺直腰板,就是不跪,马福祥看了就够火大
亲兵从外面听见马福祥的话,端着洋枪就冲了进来,见他笔直的站着,枪托对着膝盖砸了下去,巴力腿一软,就被两个人给他按跪在地上。
“军门,这个蒙古人怎么发落?”
“拉出去,砍了!”
董恭又跑到蒙古人巴力的身边,用身子护住他,拱手道:“云亭兄弟,你消消气,你和他一个四六不懂的混人置什么气啊,小心失了身份!巴力,我告诉你,庄大帅将来就是咱中国的皇上,皇上你懂吗?别说是你,你们罗王见了皇帝也得三跪九叩行君臣大礼,否则就是大不敬,要灭满门的!哲布尊丹巴大活佛,这是你们蒙古人眼里地神吧?可就是他要想继续当活佛,再加上西藏的**、班禅,都要由中原地皇帝册封!那是真龙天
巴力还是不服气,嘴里依然嘟囔着什么。
亲兵眼巴巴的看着马福祥,马福祥看看董恭,无奈的一摆手道:“算了,你们下去退下。
董恭这才擦了把冷汗,马福祥的脾气他是最清楚的,天底下除了他爹董福祥和他哥哥马福禄之外,就没人治地住他,不过现在从他的态度上看,他对庄虎臣比对董福祥似乎还要恭敬。
“马军门,我们罗王说了,只要庄大帅肯赦免端王爷,我们阿拉善头一个效忠新朝。”巴力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袍子上地灰道。
马福祥冷笑道:“那我们大帅要是不赦免端王,你们打算怎么办呢?扯旗放炮造反?”
董恭一听这话。脸色都吓白了,正在这个时候,巴力说出一句让他心都碎了的话。
“那可没准!”
董恭和端王府地二贝子当时心就凉了,暗道,这下可完了!不但端王的命救不了,连阿拉善罗王恐怕都要搭上了!怎么把这么个混球给带进北京城了?
马福祥怒极反笑:“好,好,有种!你是好样地,我不杀你,你这就回去。告诉你们罗王,让他准备好棺材!半月之内,我若是不能踏平阿拉善,取他的人头,我就不姓
巴力虽然是个混人,可也能听明白这话地意思,东蒙古六盟几十年来最怕的就是甘军,所以各盟的旗主王爷都拼命的巴结董福祥,送金银、送奴隶、送战马。董福祥是个拿这些人当了朋友。甘军和蒙古才算能相安无事,阿拉善罗王手下骑兵不过两千,装备又差,而且是入了蒙古八旗的,吃了几百年的铁杆高粱吃的连战马都快骑上不去了,哪是如狼似虎的甘军地对手?蒙古八旗势力最大的是呼伦贝尔勒王,前几年他凑了七千骑兵,又有俄国人的支持,可却被甘军的五百骑兵打的屁滚尿流。勒王也被活捉送进了北京城砍了头。而灭了勒王的就是眼前的这位马福祥。
巴力要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命,可罗王地命他敢不在乎了,主动跪下道:“我们蒙古人敬重好汉,庄大帅打洋人,那是好汉。马军门也是好汉,董老军门英雄一世。可端王也是满人的英雄,我们罗王敬重董军门和端王爷。一直拿这二位当兄长,庄大帅和马军门。您二位都是英雄,为什么就不能放过端王爷呢?你们汉人都说,英雄重英雄,可没说过英雄要杀英雄!”
马福祥听了气消了大半,差点笑出声来,这东蒙古靠近北京城,各旗的王公经常在承德拜见大清皇帝,吹牛拍马的功夫不下与中原的官僚。
“老子是回回,不是汉人26;?蒙古人,老子给你上一课,当年忽必烈打大宋的时候,文丞相带兵抗敌,兵败被擒,高官厚禄不为心动,一心求死,这才是好汉,人家不光说嘴,人家是带兵真打!可咱们这位端王爷,洋鬼子进北京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这能算是打洋鬼子的英雄?北京城破之时,全城就剩下我们甘军在打仗,我哥哥就是在正阳门战死的,那时候端王爷在什么地方?董老军门和我护着慈禧、光绪往西边跑,一路没吃没喝,那时候,端王爷在什么地方?庄大帅领着我们这些残兵败将守娘子关地时候,那时候,端王爷在什么地方?”
马福祥一连串的发问,董恭、巴力都被噎地说不出话了,二贝子更是脸红的能烙饼。
二贝子见没人说话,也急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马军门,求求你救救我阿玛,我阿玛愿意倾家孝敬军门!我们一家别无所求,之求能做个田舍翁,保住一命即
马福祥摇头道:“这事儿我帮不上忙,我们大帅不吃这一套,另外,贝子你也看错我了,我马回回也不吃这一套!”
董恭苦笑道:“云亭兄弟,你就眼瞅着三哥这么走?你让我向家父怎么交代?”
“老军门那里我去请罪,要打要杀我马福祥没二话,君要臣死不能不死,父要子亡,我马福祥受老军门的恩情这辈子也报不完,就是军门要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可这事儿我真的不能办!三哥啊,你别难为兄弟了!”
二贝子眼见没了指望,哭泣道:“十斤黄金能买命,我带着万两黄金却不能保我阿玛一命!别人地钱都能送到地方,家家都买了个平安,怎么我家的钱就送不出去呢!”
马福祥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道:“你把话说明白,别人是哪个?他们把钱送到谁手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