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应,可是满清朝廷是以异族统治中原,哪里肯立宪?慈禧是最清楚立宪的后果地,一旦百姓开了民智,而现在的世界最推崇的是民族国家,到时候,恐怕民智一开,满清朝廷别说统治全中国了,连回满洲老家怕是都难做到了!
除党见、讲公德、重武备、务实业、兴学堂、立演说、兴女学、禁缠足、禁鸦片、改良社会风气。几乎这每一条都切中时弊,而且有可操作性!其中庄虎臣自己就差不多都做了,而且成效显著。
“要学那,法兰西,改革弊政。
要学那,德意志,报复凶狂。
要学那,美利坚,离英自立。
要学那。意大利,独自称
莫学那,张弘范,引元入宋。
莫学那,洪承畴,狠心毒肠。
莫学那,曾国藩,为仇尽力。
莫学那,叶志超。临阵逃亡”
硕大的礼堂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和清脆的快板。声音渐渐哽咽了,
“那满人。到今日,势消力小;全不要,惧怕他,失掉主张。
那列强,纵然是,富强无敌;他为客,我为主,也自无妨。
只要我,众同胞,认请种族;只要我,众同胞,发现天良。
只要我,众同胞,不帮别个;只要我,众同胞,不杀同乡。
那怕他,枪如林,炮如雨下;那怕他,将又广,兵又精强。
那怕他,**政,层层束缚;那怕他,天罗网,处处高张。
猛睡狮、梦中醒,向天一吼;百兽惊,龙蛇走,魑魅逃藏。
改条约,复政权、完全独立;雪仇耻,驱外族,复我冠裳!”
随着竹板声结束,满场依然是可怕地沉默,空气似乎成了一团凝固的蒸汽,台上的辜鸿铭和郑观应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年轻人唱完了快板,回头冷冷地看着辜鸿铭道:“辜署长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配在东洋,最后出仕在北洋,当世无匹地大才子,我请问一下,先生以圣贤传人自诩,可却毁伤父母清白之体,做夷狄的官,先生义父布朗先生虽为洋人,却知道圣贤之道,送先生学习中外之本领,意在让先生报国图强,敢问先生一句,令尊西儒布朗老大人可曾教诲过先生,要为夷狄效力吗?大人饱读圣贤书,可孔孟、周公诸位先圣哪位教导过大人,要剃发蓄辫,戕伤发肤?这是大人倡导地孝道吗?孝之始且不能为,还谈什么圣贤?”
一句句诛心之语,说的辜鸿铭面红耳赤,拿着圣贤之道打击辜鸿铭,和辜鸿铭用西洋文化的阴暗面打击洋人,简直是异曲同工。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皇帝的新衣,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没人敢说出来,今天这个年轻人直眉瞪眼的对着辜鸿铭诘问,让这个出名的铁嘴鸭子也说不出话来。
庄虎臣不禁暗自莞尔,在清末,维新党也好,复古派也罢,有个天生地弱点,那就是执政的是异族,所以维新难以真维新,维新就要开启民智,提倡民族国家,可这个民族国家却偏偏是满清最忌讳的,而复古更是说不得嘴,首先这个剃发就是孝道所不允许的,而复古提倡的就是以孝治理天下,可孝道之始就是不可损伤身体发肤!
梁启超那么大的学问,笔杆子又凌厉无比,可却在日本被孙文手下的一批毛头小子批的体无完肤,根子就在于维新党保的是大清,而革命党人只要喊出“排满”二字,就能无往而不利!
年轻人转过头,看着下面激动地浑身颤抖的学生们大叫道:“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光复我汉家衣冠!”
庄虎臣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已经是在公然的煽动革命了!
李叔同也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大人,要查查咱们新军里,有没有革命党了!”
庄虎臣连连点头,原本没放在心上的革命党,是不是已经渗透到了甘军里,自己不会替别人做了嫁衣裳吧?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一个学生举着手臂,声嘶力竭的跟着喊起来。
“光复我汉家衣冠!”
“排满革命!”
口号声响彻了礼堂,震的人耳朵直响。年轻学生的热血点燃了礼堂,屋外呼啸的寒风似乎也变的暖和了起来。
庄虎臣一拉李叔同地衣袖:“息霜,咱们走吧!”
李叔同点点头,俩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庄大人,您请留步!”
庄虎臣地身后响起了那个年轻人的声音。
庄虎臣心里一惊,忙回头看,那个光头地年轻人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庄大人来了?”
“是打俄国、日本人的庄抚台吗?”
“是咱们甘军的军门庄大帅!”
学生们议论纷纷。
庄虎臣看被人叫破了行藏,也只好拱手向学生们一礼,心中兀自郁闷,自己可也做着满清的官呢!不会今天也弄个灰头土脸吧?要论口才,说什么也不是辜鸿铭的对手,连他还在讲台上尴尬的下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