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五雷轰顶,愣怔了半天道:“那老哥你又调任到何处了?”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我还是这个上海关道,哎。朝廷也是,只给换个补子,不给实际的官衔,兄弟本来以为能弄个京官干干,也算是光宗耀祖了。结果还是在地方上混地命!对了,菊人兄。你怎么想起这个时候来上海了,是公干啊,还是有私事,你老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不会就是专程看看我这个死活都混不进京城的倒霉蛋吧?”杨士琦笑的贼眉鼠眼的。
徐世昌瞬间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圈,脑筋转的现在比车轴还快,搞不清楚杨士琦是打算把水搅混,死活不交印,还是真的朝廷又变卦了。
徐世昌冷冷一笑道:“杏城兄开玩笑,一定是开玩笑。兄弟是奉了上谕。接替老兄的上海关道地差使,老兄这次高升。今后莫忘了提拔兄弟啊!”
杨士琦正了正容色道:“恐怕是菊人兄说笑了吧?这么大的事情也拿来开玩笑,兄台不怕朝廷怪罪?老兄有什么正经事,请讲,能帮忙的没二话,老杨我好歹在上海已经四年了,这里还算是熟门熟路,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尽管言语。”
徐世昌脸色一变,冷笑道:“兄弟可没心思和你老哥逗咳嗽,十冬腊月的我没事跑上海来做什么?兄弟是奉了上谕和吏部地文书,来上海接印的,想必老兄早就应该接到吏部的通传了吧?咱们兄弟的情谊是私情,兄弟不敢以私废公啊!怎么着,杨大人,咱们现在就办个交接如何?“
杨士琦哈哈一笑,拍拍自己的脑门道:“你看,你看,菊人兄莫怪,兄弟最近吃多了老酒,脑筋不太灵光,确实是接到了吏部地通传。”
徐世昌立刻转怒为喜,走上前去握着杨士琦的手道:“杏城兄还是老脾气,就是喜欢说笑话,哈哈,不过不说不笑不热闹。咱们自家兄弟谁跟谁啊,还受不得一点玩笑吗?”
“那是自然,菊人兄是翰林出身,清贵无比,兄弟是屡试不第地举人,哎,人比人,气死人啊!能和菊人兄相识一场,兄弟觉得,那是我在山东袁大帅幕府里最得意的事情。”
“杏城兄谬赞了!”
“不过,前天,兄弟又收到了上谕和吏部的通传,说是不用我去北京了,还是继续干这个上海道,难道菊人兄不知道这个事情吗?哦,对了,也难怪,那个时候老兄恐怕还在海上坐火轮船呢,不知道也是正常!”杨士琦笑盈盈的说道。
徐世昌的笑容一瞬间就固化了,如同掉进了冰窟窿,半晌才道:“杏城兄,不要再讲笑话了,讲多了就不好笑了!”
“哪个和你讲笑话?”杨士琦从怀里掏出一张电报译稿递给徐世昌道:“你看看,前天的电报,你再看看上面的字头,不是上谕是什么?”
徐世昌看了半天,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梁骨窜上了头顶,他沉默半晌,声嘶力竭的吼道:“杨士琦,这是伪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矫诏欺瞒天下!你就不怕灭九族吗?”
“老徐,你是不是喝多了?看清楚电报的字头,那不是上谕是什么?其实按照咱们兄弟地交情,你想要什么,兄弟就应该奉送才是,可难办地是,名爵乃是朝廷重器,不能私相授受,只好得罪了!”杨士琦冷着脸道。
徐世昌来之前,就考虑过万一朝廷变卦的事情,杨士琦靠山不就是甘肃地庄虎臣嘛,甘军十万大军是够吓人的,可惜现在猛虎不在山上,甘军正在东北和俄国人苦战,哪里有能力分兵千里远征援救上海?而自己和袁世凯委托德国汉莎罗萨公司运的一万两千士兵已经快到上海了,估计最多再有半天时间就应该到达吴淞码头了,有这一万多人,控制上海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而且袁世凯和德国人交好,德国驻青岛的领事已经暗地表示支持徐世昌当这个上海道。
“杨士琦,你少弄这个,庚子年的时候。你哥哥和盛宣怀他们就撺掇着李中堂、张香帅、刘岘帅(刘坤一)和我们袁大帅搞东南互保,不遵朝廷旨意,可惜此一时彼一时,你这套对我没用!”徐世昌打定主意,反咬一
“徐世昌,给你脸还不要脸了!公然抗旨是个什么罪过?是我用矫诏还是你公然抗旨?这电报的字头你难道不认识?这是假的吗?我看你是昏了头了!看在咱们当年地交情,我放你一马,赶紧的滚蛋。我杨士琦羞于和你这种乱臣贼子为伍!”杨士琦说的义正词严,满脸的忠臣孝子像。
徐世昌眼睛里闪过寒光,向身后的卫兵一使眼色。几十个人刷拉拉就把枪栓给拉开了。衙门口的几个护兵也不甘示弱,也举起洋枪对着。护兵头目还吹响了尖利的铜哨,两边人都眼睛充血,就等一声令下就开火了。
“杨大人,我们来到你的衙门按照中国地习俗过节日,而你这个主人将我们扔在里面不管。这可不是你们这个礼仪之邦的做法。”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穿着长长地燕尾服,从里面走了出来。人还没到门口,生硬的中国话已经传了出来。
“哦,天啊,是不是又闹义和团了?我地上帝!”一个洋婆子惊恐万状的倒退了几步,一个穿着苏格兰呢子西服的洋人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拍着肩膀抚慰她。
徐世昌觉得眼前一花,呼啦啦衙门里面就走出了一大群的洋鬼子,还有在大冷天依然穿着裙子,露出白生生胸脯的洋婆子。
一个白熊般地洋人用手杖指着外面端着洋枪的山东新军,看着杨士琦问道:“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贵国发生了军人叛乱吗?需要不需要我们大英帝国地海军陆战队帮助您平叛呢?”
“是不是又有义和团了?杨士琦大人。不要紧,这里紧挨着法国租界。我柏藻托作为法国总领事有义务帮助朋友安定上海的局面。”
远处一大群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