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
庄虎臣一时有些郁闷,原来蔡元培看的是辜鸿铭的面子,恐怕在蔡元培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和辜鸿铭相比,那还天差地别了,这种人什么时候会把官衔这些东西放在眼睛里?在别人眼里,清贵无比的翰林身份。蔡元培居然都弃如敝履,这种人即使穿的破衣烂衫,精神上也还是有“洁癖”的。
在很多人看来,他这样的人迂腐的可以,可正是这样地人,撑起中国五千年不倒的脊梁骨。
“庄大人,您请我来兰州已经有十天了,我也到处都看了,确实甘肃建设成绩斐然,莫非您就是打算让我看看兰州。然后在报纸上替你吹捧,若果真如此,怕是大人要失望了!我这个人嘴巴臭地很。骂人在行,捧人抬轿子可不在行啊!”蔡元培毫不客气的问道。
“鹤卿兄,实不相瞒,我在兰州建了个兰州大学堂,可是苦于没有校长的人选,想请我兄襄助一二。不知道鹤卿兄可否屈就?”庄虎臣对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客气万分。
“哦,择天下英才而教,不亦乐乎?不过,放着汤生兄这样的大才,庄大人有些舍近求远了吧?张香帅何等样的学问,尚且对汤生兄推崇备至,有他在这里,我岂敢班门弄斧!”蔡元培也难得的谦虚了一回。
“鹤卿先生,汤生兄现在干着甘肃教育署长地差事。分身乏术。您老兄的大才,兄弟久仰。依我看,咱中国就再也没有比您更合适做这个兰州大学堂的校长的人选了。”庄虎臣苦苦相劝。
蔡元培不置可否的微笑着问道:“不晓得大人办这个大学是以中学为主,还是倡导西学?或者是效法张香帅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庄虎臣思索片刻道:“我是想,三分中学,七分西学,毕竟现在国家建设缺乏实用性的人才,还是西学出来的人能立竿见影。”
“哦,是这样,那么办学经费如何而来?”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经费由巡抚衙门出一部分,商民募捐一部分,官府和商人成立校董会,您老兄的年俸为一万两,这个我可以预付,直接在巡抚衙门支取,我晓得先生高洁,可是实在不知道用什么酬先生之功,只好用些俗物了。”庄虎臣使用起来了老伎俩――糖衣炮弹。
蔡元培嘴角挑出一丝嘲弄意味的笑容道:“如此,兄弟告辞!”说罢,转身就要走。
庄虎臣和辜鸿铭伸手拉住他,辜鸿铭苦苦劝慰道:“鹤卿兄,我兄大才,胸怀匡扶天下之志,何必计较庄大人一时失口呢?”说罢,把蔡元培按坐在椅子上。
庄虎臣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和蔡元培谈钱似乎有些不妥,只好躬身一礼道:“鹤卿先生,我读书少,说话有些铜臭气,先生原谅。”
一个腰里希着红带子的年轻人走过来,端着茶壶给每个人倒了杯茶:“大人,二位先生喝茶!”
庄虎臣忙道:“寿元,这个不是你干地事情,让那些戈什哈干就好了,你一个觉**着端茶倒水的事情不合适。”
寿元满脸堆笑道:“寿元能服侍大人,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后誓死效忠大人!”
蔡元培和辜鸿铭这才注意到,刚才寿元也在签押房里,两个人骂慈禧太后骂地过瘾,都忘记身边还有个爱新觉罗家的人了。
庄虎臣在兰州调兵遣将,满世界吆喝着要打仗,朝廷里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据说贝勒溥伦临死的时候就说庄虎臣是活曹操,北京城的旗人中间一直风传庄虎臣准备起兵造反。寿元在北京城灌了一耳朵,吓的肝颤,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跟着庄虎臣吧,自己这些年来地荣华富贵都是拜庄虎臣所赐,要是站错了对,今后好日子怕是到头了,所以,他全家都跑到兰州了,走的过于匆忙,连给李莲英和朝廷大佬的“月规费”都给忘了。
蔡元培满脸鄙夷的看着点头哈腰的寿元,庄虎臣看他瞧寿元的眼神不善,忙使个眼色让寿元退下。
“我想问大人,您是打算给中国培养出一批真正的人才呢。还是给你庄家培养一批奴才?”蔡元培的问题无比尖锐。
“自然是为国家培养人才!”
“哦,既然如此。连我这个校长的俸禄都得从你地巡抚衙门领,那还怎么能保证培养出来地不是奴才?我不是什么假撇清,如果我做校长,银子一定是要的,而且少了大学一文钱,那我是要骂娘地!可是大学这个地方,如果连要教什么课程都要官府说了算。而我们这些校长、老师的薪俸也要从官府支取,又如何能保证老师们不会成为一群的奴才?奴才教出来的学生,恐怕多半还是奴才!”蔡元培的脸阴沉如铁。
辜鸿铭一脸严肃,似乎是思索什么,过了一会,他深深的一躬到地:“鹤卿兄所言不差!这个办学宗旨要是出错,恐怕什么都白费了!我兄想的深远,汤生佩服!”
“先生说地对,请问先生,我要如何办。先生才能留下?”庄虎臣现在对蔡元培也刮目相看,这样的见识,比自己这个一百年后的人丝毫不差。甚至说高出了不少,自己是抱着实用主义的态度,可蔡元培考虑的则是培养国民性格的问题。
“若依我三件事情,我就留在兰州。”蔡元培举着三个手指头晃着。
“请讲。”
“一,衙门不能短少我办学的银子,大人可以派账房去大学。我花每一个铜板都可以向账房领取,校董会监督,如果贪污一文,则按法律处置,坐牢、杀头那都是应当的,我绝无怨言,但是大学每年的经费总数不能短缺,否则我是要闹事的!”
“这个没问题!”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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