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城,被洋人一炮打的尸骨无存啊!我是大哥养大的。在我心里,大哥就是我亲爹,大嫂听说大哥去了,没两天就病死了!我大侄子孝还没满,就从军了,怎么我就不能当兵杀鬼子呢?你不是说过我的枪法比你那几个徒弟都好吗?这么好的枪法不用来杀鬼子,那还有什么用处?”马樱花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庄虎臣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王天纵。用眼神示意他递到马樱花手里,王天纵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来,半侧着身子把手帕甩给马樱花,就闪到一旁。
庄虎臣白了王天纵一眼道:“谁说女人不能在军营了?你已经总管一镇兵马。手下也算是有一万多人了,好歹也是个大将了!还说这种屁话!我正准备把军医处安排一批女护士呢,人选正在考虑,以天主教会医院的女护士为主,然后再征调一批机灵地民间女子,连我家那两只母老虎冰儿和小青也要去当护士,怎么,她们都是不吉利的人?西洋各**队里,女护士多了!五十多年前。英国、法国、土耳其、撒丁王国一起打俄国老毛子。英国士兵十个要死四、五个,只要有点小伤的。基本上都活不下去,一个叫南丁格尔的女护士带着三十八个女护士照顾伤员,本来是十个士兵要死四、五个,她们来了以后,一百个士兵才死两个,战死率降低了二十倍啊!你说说,她们的功劳有多大?比那些名将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大人教训得是,标下不敢再轻视女人了。”王天纵苦着脸认错。
“九姑娘,这个事情我做主了,等办完了赵叔和小婶子的亲事,你就去医护队报名吧。”庄虎臣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问题,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怎么又是小婶子?说溜嘴了,该打!”
马樱花和王天纵都偷偷地笑。
庄虎臣压低声音对旁边的王天纵道:“傻小子,她去了军营,你见她不就更容易了?还是那句话,你们俩的亲事包在我身上。”
王天纵脸当时就红到耳朵根了,马樱花也大致猜出了庄虎臣和王天纵肯定说自己,而且估计是说他们俩的事情,也是红了脸。
一个亲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道:“大人,海防急电。”
庄虎臣抓过来电报译稿,看了看,嘴角挑出一丝笑容道:“终于把你给盼来了!”然后悄悄对王天纵道:“通知在东北的马福祥,做好一切准备,等我的命令!”
王天纵点了点头,庄虎臣又对亲兵道:“给安南的陈铁丹回电,告诉他们,网眼要密实,不能跑了大鱼。去吧。”
亲兵双脚一顿,立正行礼完毕,退了出去。
庄虎臣看着脸上红云未消的马樱花道:“九姑娘,明天就是赵叔和小婶子的好日子,你这个端洗脸盘的,可不能来晚了啊!对了,小婶子的红包要是包的太轻了,你可别接啊!咱赵叔有地是钱,甭替他省。还有啊,你的信天游唱的好,明天唱上几段,给大伙助助兴!”
马樱花脆生生的“哎”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俏丽的杏核眼却已经偷偷盯在王天纵地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