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庄虎臣是打败过洋兵的,有他统领兵马,即使打不赢洋人,也能抵抗一段时间,好掩护慈禧逃跑。
可是没承想,这个庄虎臣不识好歹,居然不来,只派了三千人过来,发个电报说自己骑马摔断腿了,来不了。
这个招数不新鲜,几年前,朝廷安排大学士鹿传麟去娘子关监军的时候,这位鹿大学士的腿就骑马摔断了,慈禧要求李鸿章去北京议和的时候,李鸿章也说腿上风湿病发了,去不得,今天轮到这个庄虎臣了。
“这个庄虎臣这段日子在做什么?”慈禧冷冷地道。
庆王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奴才,奴才不知道。”
慈禧从炕桌下面拿出一份报纸,扔到庆王面前,恶狠狠的道:“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自己看看,看看!让他进京勤王,他来不了,前没几天,他派了几万的兵去东北,说是保护百姓撤进关里。他还有功夫接受洋人报馆地采访,说是号召欧洲各国接收在俄国的犹太难民,还说让咱大清驻俄国公使馆一定给符合条件的犹太人签发护照,让他们来咱们大清,你看明白了吗?东北的那些奴才、汉人,他有功夫管,俄国那边的什么犹太人,他也管着,洋人眼看三天两晌午就开打了,北京危险,我和皇上怕是又有劫难,他就当看不见!你说,这个时候,他满世界的邀买人心,他想干什么?想当曹操、王莽吗?”
“奴才真是不晓得,这些日子,日本、俄国、英国、美国、德国都守着总理衙门聒噪,奴才不胜其烦,别的事情操心的少了,老佛爷赎罪!”
慈禧叹了一口气道:“老七,起来吧,也怪不到你头上,咱大清没人才啊!现在总理衙门地洋务也是你,军机处的领班也是你,领侍卫内大臣还是你,外面的、家里的事情都让一个人担着,也是苦了你了,疆臣里本来我是打算栽培这个庄虎臣和岑春煊的,可你看看,这些人能用吗?不是咱满人终究和咱们不是一个心思啊!岑春煊在广东喊打喊杀的,全没一点城府,咱要是能打的过洋人,还会由着洋人在东北撒野吗?这个庄虎臣,现在是溜了肩膀,全没有半点担待,只知道在甘肃捞钱,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在洋人地地方置办了好大地产业,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怕一旦洋人打进了甘肃,他好逃到外洋当个财主?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亏我这几年,这么提拔他们,都是替自己打算,没一个替朝廷操心地!”
慈禧絮絮叨叨了半天,庆王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李莲英向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老太监和几个宫女悄没声的把地上的茶碗碎片拣了起来。
庆王对慈禧的心思太了解了,前些年的时候,慈禧在三个鸡蛋上跳舞,满洲王公闹的厉害了,她就敲打一下,地方督抚权力过大了,她也敲打一下,清流吵的太狠,她就收拾清流,凭着这一套,还勉强可以维持,现在督抚的权力比原先更大了,而随着报纸舆论的力量被朝廷的官员逐步了解,地方实力派都学会了拿洋人报纸给自己涂脂抹粉,清流的声音被淹没了,满洲王公里,荣禄一死,就再也没有一个能和汉人督抚抗衡的人物了,慈禧这套打一派、拉一派,再看着一派的手段玩不转了,难怪她有些歇斯底里。
“奴才以为,庄虎臣的忠心还是有的,毕竟是太后一手简拔出来的,奴才对其人虽然不算深知,也毕竟在北京打过一段交道,李鸿章洋务办的那么老到的人物,还是被人攻讦,我看,庄虎臣是怕了,朝廷前几天,让各地的督抚议议日本和俄国开战的事情,只有他没有回复,奴才看,他是怕了,装受伤是为了躲这个是非。”
“哎,我也信这个庄虎臣是个忠心的,他怕什么呢?有我给他撑腰,谁敢说三道四的!”
慈禧叹了口气,此刻,她别无选择的只能相信庄虎臣是大清的忠臣,否则后果之严重,她已经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