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祖有些遗憾的看了看,勒王已经被人群裹了起来,在乱哄哄的蒙古兵里找不到目标了。
骑兵的最大杀伤力就是追击溃兵的时候,几百新军都是在训练营里打过几千发子弹地人,前方地蒙古人又是拥挤在官道上的,那是最好地活靶子,几乎是一枪一个,眼看着前面的蒙古人下饺子一般掉落马下。
蒙古人丢了几百具尸体,逃远了。
追了半天,孙明祖的新军被蒙古骑兵拉下了好远。
这些新兵枪法不错,但是马术不行,比那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差了许多,而且又是千里奔袭,马力已经用到了极限,战马跑不动了。
一个亲兵用拳头砸了自己的手掌,恨恨的道:“***,让这些蒙古狗给跑了!”
孙明祖对另外一个亲兵道:“地图!”
亲兵从背后的一个黄布包袱里掏出地图筒子,孙明祖拧开塞子把地图倒了出来,看了看,哈哈大笑道:“他们跑不了!”
是啊,这些人肯定跑不了,从这里往前就只有一条官道,而且必须通过包头城,只要这些人破不了包头城,就无路可逃。
现在蒙古骑兵最多比自己这些人多跑出三、四里,再有不到十里就是包头了,三、四里的路骑兵一刻钟就到了,这些人要是有本事一刻钟的功夫打破包头城,也就不叫八旗了!
包头城下,百姓正在清理战场,受伤的士兵要给抬进城医治,战死的人也要给收殓了。
城下的空地里,尸横遍野,蒙古人、哥萨克、回回营的士兵,一千多人就怎么瞬间失去了生命。
土地被染成了黑红色,失去主人的战马守在尸体旁边,死活都拽不走。
一个乡民拉住一匹马往城里拖,战马咬住主人的衣服,不肯走,他有些急了,抽了一鞭子道:“该死的畜生!”
回回营的兵怒视他道:“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再打一鞭子试试?”
乡民吓的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士兵牵过缰绳,对战马道:“走吧,老伙计,让你的主子安心回到安拉的怀抱里去吧。早晚有一天,你们在真主那里还能见面的!”
战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两个前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圆圆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战马这一跪,士兵实在压抑不住了,豆大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连忙用袖子擦,脸上尘土混合着泪水、血水,模糊成一片,看不出原本长什么模样了。他搂住没主的战马脖子,泣不成声。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音,大地都开始微微的颤抖,尘头卷起,看起来象是一堵无形的墙。
回回营的士兵都是马背上长大的,立刻就明白了,急忙大叫道:“有骑兵,大队的骑兵!赶紧回城!”
城头的马荀、吕啸天异口同声道:“快回城,关城门!”
肩膀上缠了厚厚纱布的马福祥恨恨的道:“杀不完的蒙古狗,还敢来?”
张子安这些新兵倒是兴奋异常,笑道:“这下好了,刚才还没过瘾呢!”
马福祥看看这些人亢奋的脸色涨红,暗暗叹道:“年轻就是好啊!什么都不怕!”
外面的人丢下手里的东西,拼命的往城里跑,几个镖师守在门口,焦急的叫道:“都快点,快点啊,蒙古人进了城就不得了啦!”
城门终于“吱吱呀呀”的又关上了。
远处蒙古人的影子已经渐渐看的清楚了,马福祥这些人刚刚松了些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城里的守卫力量实在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