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子诏,应监国遹之请,散骑常侍、大鸿胪王敦“直言无讳,谋国以忠”,即加侍中,赐绢五百匹,“以成吾直臣之气”,云云。
看,俺说话算话吧?
许多人都大大的透了口气,提了一个晚上的心,大致可以放下来了。
不过,若还有人说俺不姓司马啥的,看俺说话算不算数?
近午时分,监国遹颁布了他的第一道“教”,中心思想如下:
予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原本“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然,“播迁流离,始知民生之维艰;销筋锻骨,方悟何以降大任于斯人?入死出生,终明天命之也可畏、天意之也不可违!”
“教”的前半部分,仿佛“罪己诏”;后半部分,昂首挺胸,向天下,向天上:
老子承天景命,就是那个“the wan”!
还有,就算“罪己诏”,那也是皇帝才有资格颁布的呀。
下午,监国遹颁布了他的第二道“教”——给成都王的。
不同于第一道“教”,这第二道“教”,口吻一派温馨。
先是回忆东宫岁月同成都王之交接往来,包括贾谧无礼、十六叔你为俺仗义出头,等等,表示,你现在虽然走上了邪路,但之前还算个好同志,根子应该没烂透,应该还有的救,所以,虽然陛下已经下诏讨逆,但我还是不忍心,还是再想给你个机会——
你赶紧单车赴洛,请罪于陛前,庶可邀得天恩,得保爵禄?
你的旧邸,我已经叫人替你收拾出来了,你一到洛阳,就可以入住啦,之后,闭门读书悔过,不亦可乎?
赶紧的——过时不候啊。
监国遹似乎不是惺惺作态,他确实未立即下令向邺进军讨逆。
当然,讨逆是要有足够兵力的,监国遹的兵力,够用吗?
薄城之夜,城西、城南的无数炬火,似乎略有……张大声势之嫌?
事实上,确实不大够用,何天在等孟观完成对雍秦兵马的整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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