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身后计,为性命计,徐登上了何天的船。
再说文鸯。
文鸯是叛而复降的羁旅之臣,本就不是司马晋的忠臣,兼以微过被黜多年,内心何能没有怨望?更不必说,兄弟俩满门老少,尽为司马氏所杀,而朝廷一无所问!
何天救了他兄弟性命,莫说冒个故太子了,就是造司马晋的反,文鸯也会跟着干的。
再说江统。
这位就大不同了。
江统算司马晋的忠臣,而其为人,不可利诱,不可威逼,亦难因私恩而废公义。
但这出戏,又绝对少不得此关键角色——东宫旧臣、名节素著、亲历“癸未夜变”。
许多话,只能江统来说,换一个人,效力大打折扣。
江统最终被说服,基于两个基本的认知:
二陆被夷三族,江统失望于成都王,终于认定,诸司马再无一值得扶助者。
此其一。
江统亦认同何天和文鸯的判断:成都王即便篡代,也只是暂时得志,很快便会失去支持,到时候,不管取代成都王的是谁,朝廷都无法继续维持控制地方必须的权威,则诸藩睥睨,你方唱罢我登场,天下纷乱,不知伊于胡底?
于是,四夷趁机而起。
此其二。
何以免天倾?
唯有止乱。
何以止乱?
唯有天命攸归,诸王不再生觊觎之心。
即是说,统嗣之合法性不受任何任何挑战。
但是,合法性没任何疑义的那一位,已经挂掉了。
江统是《徙戎论》的作者,对于中原尽腥膻的恐惧和敏感,超过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人,也压过了他对司马氏的忠诚。
何况,如前所述,这个时代,“天下,天下人之天下”,依旧是士大夫的某种共识。
何况,何天冒故太子,将来,皇帝还姓司马,天下,还是司马氏的嘛!
终于,江统也上了何天的船。
再说司马乂。
何天开的条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定金一:非但救你性命,更免你为张方虐杀。
定金二:张方之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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