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但故太子反复恳切陈说:目下,统嗣已定,他若示天下以故太子之真面目,人心必乱!同时,也对不起故去的何云鹤啊!若臣一定要曝露其真实身份,他就只好远走海外以避之,同时,也必不能再支持朝廷以米粮了!”
再一顿,“臣不能夺故太子之志,同时,也存了私心——洛阳乏粮,伊阙等地的米粮,对于朝廷平叛,实在是很紧要的,思来想去,回到洛阳之后,终于没向陛下禀知实情——这就是罪了!”
说罢,再次单膝跪下,“请陛下降罚!”
皇帝连连摆手,“唉!无罪、无罪!你看,现在……咱们父子叔侄不是重逢了嘛!起来、起来!”
长沙王站起身来,再次转向阶前伏地之人:“沙门!我以为,事到如今,你若还不肯示天下以真面目,才是真正对不住何云鹤!”
顿一顿,“何云鹤不肯同贾、郭同流,隐居山野,绝席于天下士,这样一个人,在意名?在意位?你欲‘以其名姓、力图恢复、再造乾坤、留“何天”二字于青史、补报其救命之恩’,何云鹤九泉之下,却未必以为然呢!”
再一顿,“你别忘了,何云鹤对江应元、文次骞等的遗嘱是——‘保扶太子,力图恢复,再造乾坤,不然,九泉之下,吾亦不得安!’虽同为‘力图恢复’,但‘再造乾坤’者,是‘何天’而非‘太子’,你说,九泉之下,何云鹤能安否?”
阶前伏地之人的背脊,又剧烈的抽动了几下,但依旧没抬起头来。
长沙王瞪视片刻,点点头,“我晓得了——”
转向王敦,“生父说了不算,近侍说了不算,胞叔说了不算——难道,天底下,只有你王处仲说了才算数?”
略一顿,大喝,声震殿瓦,“尔意欲何为?!”
王敦一颤,但依旧倔强的高昂着头,依旧吐语朗朗,“吾……欲为故太子分天下谤也!”
气势虽还在,但大伙儿都听出来了,“故太子”三字既出了口,便说明:彼已不能不往后退一大步了!
长沙王冷笑,“如此说来,故太子还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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