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午时分,新安侯府来了位客人——李秀。
云英、雨娥颇以为异——刚走了位卫家娘子,又来了位李家娘子,咱们府上,桃花开的很好呀!
何天则老神在在——此客之来访,原在俺之料中!
而李秀的神情,较之昨日,颇有不同了。
其一,没想到,王氏动作如此迅速,势力又如此惊人,若不是何天,后果真真不堪设想!
惊魂甫定啊!
对何天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
其二,没想到,何天力量更加惊人——真正是一语可动天听!
蜀地遥远,而何天崛起时间尚短,在彼时的交通通信条件下,“何云鹤”到了蜀地,已不如在京师般响亮,因此,对于何天的能量,之前,李秀是没有“感性认识”的。
两个因素叠加在一起,李秀致谢之时,甚至有了几分腼腆之意。
何天很满意,嗯,这才像个女孩子样子嘛!
谢过了,“还有一事相求。”
“请说,”何天满面笑容,“但凡力之所及,无不从命。”
“呃,家君的意思,还是想去宁州的。”
啊?
何天愕然。
李秀的样子,也颇为尴尬,“是这样子的——”
顿一顿,“我们是西南土著,之前,繁县、云南、犍为……家君服官,一直都在西南,刺宁,其实人地两宜,并不以之为苦,反倒是到了毂辇之下,这个……”
说到这里,颇难措辞,不由踌躇。
但何天已经明白了。
“反倒是步步艰难、处处荆棘,就算再怎样小心翼翼,亦难免动辄得咎?”
“是!”李秀不由透口气,“何侯……云鹤先生洞见世情人心!”
顿一顿,“不是家君杞人忧天,实在是王士公殷鉴在前,思之……令人心悸!”
王士公,即王士治,王浚。
二王争功,王浑但凡上书攻讦王浚,“有司”这样物事,总是桴鼓相应,一而再的要将王浚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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