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本以为,所谓“自尽”,是文鸯等得手后,将现场布置成司马繇自杀的样子,毕竟,如此一来,朝廷就没有查捕“盗匪”之必要,无论如何,省却了潜在的麻烦。
当然,如此一来,不能取司马繇首级,没那么痛快。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
司马繇“自尽”的消息传回的第三天,文鸯和文虎夫妻也回到了洛阳,拜访何天,说明事实如下:
司马繇见文鸯兄弟现身,自知无幸,请求文鸯许他自杀,文鸯答应了。
如此而已。
司马繇的自杀,并不如何令人震惊,因为是合乎逻辑的:他以“纯孝”著名,却以“不孝”而被黜,本已愤懑欲死,而贬所天遥地远,举目荒莽,非人世气象,乃心生绝望,自弃而去,也算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因此,略略扰攘数日,也就波澜不惊,继续“朝野安静”了。
文鸯兄弟没有回原府邸居住,而是在洛阳城外偏僻处,寻了一座小小的宅子,不声不响的住了进去。
一个下人也没请,一切起居,都是兄弟夫妻三人自为。
这就无关“韬晦”事了——这是对朝廷生了极强的戒心。
何天有一种感觉,若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文鸯兄弟绝不会再素手就擒了——不管“司马繇”们是矫诏还是真奉有诏书。
对司马繇的自杀,何天的心情是复杂的,不过,无论如何,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而既然“朝野安静”,何大夫便继续在“名士”的道路上徜徉着。
春暖花开,游山逛水的好处显出来了,风景好、空气好,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之余,还进行了充分的体育锻炼——一天下来,气色红润,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还有,何大夫不是一个人在路上,他左携红,右拥翠,耳边无非莺声呖呖,眼前总是笑靥如花。
富贵,闲适,而不空虚,若不是心里放不下数年后可能的大变,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又如何?
还有,虽说“进行了充分的体育锻炼”,其实并没有真累着,北芒山的南麓,自山脚至山腰,许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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