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哭的场合,墓地,不是哭奠逝者的场合。
而他不同别个,不到场,不会被认为是对逝者的不敬,于卫氏无所损。
事实上,得知“天子降诏,为卫瓘制碑铭、石兽、石柱”时,何天不由苦笑:这个“恩出格外”,他其实是不赞成的。
何天是个最坚定的厚葬反对者,由奢返俭难,由俭入奢易,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典,一不小心,就可能尽付东流,前功尽弃!
皇后为收买人心——最主要的,大约还是收买他何天的“人心”?——不惜破坏制度,已经有点儿不择手段了!
唉。
不赞成归不赞成,但他既不能劝卫瑾上书辞让——毕竟,这对于生者,是个莫大的安慰;同时,也不能不对皇后一而再的示好,有所触动。
当然,不再为你服务的决心是不动摇的。
不过,最后一丝造皇后反的念头,打消了。
现在造皇后的反,莫说别个,就是卫氏,都未必支持自己!
唉。
“窆”毕,丧主等死者亲友回到殡所,升堂而哭,曰“反哭”。
“反哭”之后,行“虞祭”。虞者,安也,就是说,为逝者举行安魂的仪式。
“虞祭”之后,是葬礼的最后一道程序:“卒哭”,表示逝者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丧葬期间的号哭无时可以停止了。
自此,进入守孝阶段。
何天算准日子,在卫瑾正式开始守孝的第二天,给她写了一封长信。
写好,封缄,叫洛瑰交给卫操,请他转致。
整整等了三天,回信终于来了。
一张素笺,无抬头、无落款,通篇只有十一个字,字体极熟悉,清俊而娟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而何天的信,并未拆开,原封退回。
这个结果,何天并不意外,他以荣晦人头祭奠卫瓘的时候,就有预感,那将是他和卫瑾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他原本也只是抱万一之希望——
父兄被害、满门受戮,同她、他,以及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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