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的心,再次揪成了一团。
小殓,丧主要对前来致奠的亲友拜送答谢,长时间——基本由早到晚——保持跽坐的姿势,随时对来宾伏地稽首还礼,是件极辛苦的活计。
理论上,卫府的丧主是仅存的两个男丁,即卫恒所出的卫璪、卫玠,但这两位,都还在总角之年,如何能够独自履行丧主之责?作为姑姑,卫瑾一定要在一旁照料两个幼侄,因此,真正的“丧主”,其实是卫瑾。
而且,祭棚搭在户外,这样的天时——
唉!
“还有,那个人的行踪,我们一直是盯紧的,他只要一回到家,我们就会立即禀知何侯。”
“好!”何天点点头,“不过,德元,你一定要小心,卫府的人,一定不要露面——那边的人,正愁抓不够卫府的把柄呢!”
“是!我晓得的!”
卫操一去,何天立即吩咐,“开饭!”
饭菜齐备,依旧无酒,家主依旧中午那个做派,“填鸭”一般,恨不得一顿饭就将自己撑成一个胖子。
他到底想干啥呀?
*
是日晚,何天早早上床入睡;次日晨,早早起床,完全是一副健康规律生活的模样,前两日的陷溺颓废,似乎已扔到了九霄云外。
家主如是,云英、雨娥自然高兴,可是,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刚刚用过早膳,漱过口,洛瑰来报,满脸的兴奋,“禀郎君!那人回家了!”
何天却很平静,点点头,“好,备车,我这就登门造访。”
云英、雨娥赶紧替他戴上头冠,披上翻毛大氅,系好,何天开步,洛瑰跟上。
何天住步,“你干啥?”
洛瑰微愕,“随扈郎君呀!”
“今天,你们两个,不要跟着我。”
啊?
洛瑰有点手足无措,“郎君!那人……做过太保的帐下督,身手十分了得!我和鹿会,若论单打独斗,还未必是他对手呢!必得两人一起……”
何天皱眉,“两人一起干嘛?你俩想干嘛?人家可是朝廷命官、七品堂皇!你俩什么身份?你俩还是打卫府过来的!”
“呃……”
“我登门造访,不过为讨一件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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