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借酒遮脸,说一些清醒时或不大敢说、或不大好意思说的话罢了。
但说来也奇怪,生理上如此难受,心理上,还是隐约有继续喝酒的冲动?
云英就在房间内,衣带不解,扶颐而寐,何天酒醒,堪堪发出些动静,她就惊醒过来,赶紧上来服侍,同时喊雨娥打水。
不多时,雨娥端着水进来了——同云英一样,她也是一直衣带未解。
何天歉然。
漱口、洗面之后,喝了一小碗醒酒汤,透一口气,说道,“以后不要这样,我睡我的,你们睡你们的,我醒了,有什么,再喊你们就是了。”
云英、雨娥都笑,“郎君说哪里话?我俩难道是纸糊的?”
“现在……什么辰光了?”
“刚过申正。”
下午四点,就是说,我这一觉,也不过睡了十来个小时,不算太长嘛。
不过,这十来个小时,对于绝大多数朝臣来说,算是天翻地覆了。
这十来个小时中,朝堂上下,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想知道。
“郎君一定饿得很了……想吃点什么?”
“也不是很饿……随便吧!”
云英、雨娥松一口气,至少,家主没说“不饿”“不想吃”。
雨娥出去准备,云英觑着何天的神色,“对了,上午……大致是巳正(十点钟)的时候,陈才人来过家里。”
何天不说话。
“呆了近半个时辰,郎君一直不醒……她只好去了。”
顿一顿,“没留下什么话,不过,我瞅着,她时不时的……一直在叹气。”
卫太保被灭门一事,云英们已经晓得了,而对于家主同卫家娘子的来往,她们也清清楚楚是怎样一回事?
何天木然,过了好一阵子,“嗯。”
“晚膳”备好了,何天的脸拉下来了——
没有酒。
云英、雨娥没法子,只好又抱了一坛“酃渌酒”过来。
何天倒没先喝酒,第一口,蒸饼。
这一小口蒸饼下肚,就像个引子似的,何天搜肠刮肚的大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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