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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此人名姓,照规制,暂时不能禀知太保,总是个妄人就是了!”
“他来到廷尉府,说是要举发太保之一子、一孙有不法之情事——”
卫瓘目光一跳,浓眉微竖。
荣晦一直在留意卫瓘的神色,立即住口,面现惶然。
“我失态了!”卫瓘温言说道,“月季,请你继续说下去。”
荣晦偷觑了清河王一眼,彼却是木无表情,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所谓‘不法情事’为何,限于规制,暂时也不能禀知太保——还请太保恕罪。”
“只是,此人虽未直接举发……太保,但所谓‘不法情事’……呃,也事涉太保。”
“这个人很奇怪,问他口中的‘一子、一孙’为谁?是否父子?他又说不上来,只说,若见了面,一定认得出来!”
“此人半疯不傻,连举发何人都说不清楚,廷尉府原是不打算搭理他的,但他声言,若廷尉府不受理,他就要到楚王军前举告!”
卫瓘的目光,再微微一跳。
不过,此时他已微微垂下眼帘,这个细微的神情变化,未被荣晦发觉。
“楚王同太保……有一点点过节,这个,人尽皆知……楚王的脾性呢,呃,也是人尽皆知!今晚,楚王又总管诸军……呃,若此人真举发太保子孙于楚王军前,事情可能就……呃,麻烦了!”
“于是急报荀尉,荀尉以为,此事可大可小,一面叫稳住首人,一面驱车入宫,面见陛下……皇后,请示进止。”
此时的廷尉是荀悝,尚书左仆射荀恺之母弟,刚刚由后军将军转迁而来。
“陛下……皇后说,既如此,问一问也好,一是为卫瓘去疑,二是——也是更紧要的,不能叫楚王参和此事!你们就将那个妄人,带到太保府,叫他认一认,那个‘一子一孙’,到底是哪两位?认了出来,再说!反正,这件事,拖过今晚,也就从容了!”
“孰料,那人一听要带他进太保府,立即撒泼大骂,说廷尉府官官相护,他进了太保府,哪里还出的来?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认人,只能在廷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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