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确实以智谋著称,但是,阿云,有一句话,叫做‘利令智昏’!多少才智之士,在泼天富贵前,都会昏了头脑?”
“还有,人老了,较之年轻时,那个头脑,又不一样。”
“卫伯玉,他是老了!”
说到这里,范长生微微苦笑,“这也是我为何时刻警醒,不敢叫自己老下去的缘故!”
云娘子明白,师傅之“老”,指的不是年纪,或曰,不仅仅指年纪。
“司马子翼若事败,即便退一万步,照最好的结局想,没牵扯到咱们,可是,他写给赵叔和的信,就成了废纸了!”
赵叔和,即赵廞,前文提到的益州刺史。
“彼人,可是贾后姻亲,能指望他多照顾咱们?”
“师傅,那咱们现在转押阿天……呃,何云鹤,会不会……晚了些?再者,您说过的,他不是个可以摆弄于股掌之上的人啊!”
范长生苦笑,“现在哪还顾得上摆弄谁在股掌之上?求免祸耳!”
“那……”
范长生又踱了几步,终于做出决定:
“这样,你拿这部《光赞般若经》还给何云鹤,如此如此说……”
云娘子默默记忆,期间,也曾檀口微开,欲有所言,但终于没说什么。
最后,点头,“好,师傅,我都记住了。”
范长生长叹,“阿云,我是真有兼济天下、普渡众生之志的,可是,有时候,真觉得,咱们的教,只有在末世甚至乱世才能大行,可哀呀!”
*
何天对于云娘子的再访,颇为意外;对她“奉还”《光赞般若经》,更是意外。
“这又何必?”何天笑说,“我那位朋友说了,此经为‘相赠’,非‘相借’。”
“贵友厚意,”云娘子欠一欠身,“范先生心感。不过,范先生说,此经太过贵重,非他一介寒庶敢有,因此,恭临之后,即祗敬奉还。”
“范先生……太客气了!我那位朋友,从不以贵势骄人,范先生大贤,若面见,范先生前,她亦当执后辈礼。”
顿一顿,“至于‘恭临’‘祗敬’,更是万万不敢当。”
“应该的,毕竟,此经出于御笔。”
何天一愕,“御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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