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地、论白望、论婚姻、论奥援,论盘根错节的势力,如何能同浑相较?——迟早要被浑连皮带骨的吞下去!”
“我明白了!”何天大感慨,“子公,你是赔上自己的名声乃至仕途,来替王士治免祸啊!”
“算是吧!”
“只怕王士治直到去世,对受公如此天大人情,还懵然不知呢!”
站起,长揖,“子公不为身计,廓然大公,我佩服之至!”
刘颂坦然受了他一礼,待何天坐下,说道,“我说了这样一大篇,用意何在,云鹤,你一定已经明白了。”
“云鹤,其实,你也是个‘不为身计’的;不过,你问的问题,其实就不是个律法的问题。”
“就算是律法问题——那也是‘人主权断’。”
“所以,云鹤,放开手罢!”
*
第二天一早,廷尉的人将庞氏从永宁寺带走。
永宁寺传过来的消息,峻阳庶人“抱持号叫”,庞氏“衣带尽断”。
紧接着,峻阳庶人“截发稽颡”,上表诣皇后,自称“贱妾”,请全母命。
石沉大海。
何天的心,亦一路的沉了下去。
阿舞的安慰,并不能叫他好受多少:
“你且知足罢!实话跟你说,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皇后连皇太……连峻阳庶人的性命,也绝不会放过的!你已经救了她一命啦!”
“你救下来的,可是一个皇太后——还想咋样?”
何天苦笑:
阿舞的话,大约不假,可是,母亲被生生拉走处死,就算我“救下来一个皇太后”,但这位前皇太后往后的时光中,还剩存多少生命的意义?
甚至,活不活的下去,都难说!
当天晚上,廷尉传来消息,庞氏“饮金屑酒而死”。
对于一个女性贵人来说,这已算是最体面的死法了。
阿舞对何天说,“你可以去看一看她——皇后真不介意。其实,皇后也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对你,可就不好交代喽!”
“到时候,你一定会以为,是皇后害死的她!”
“你见了她,跟她说,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想七想八了,叫她安安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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