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四年,三月,大风,庙阙屋瓦有数枚倾落,免太常荀寓;有人以为,事轻责重,有违常典。”
“五年,二月,大风,兰台主者惩惧前事,求索阿栋之间,得瓦小邪十五处,遂禁止太常,复兴刑狱。”
“小邪”,“小斜”也。
“九年,八月,陵上荆一枝围七寸二分者被斫;司徒、太常奔走道路,虽知事小,而按劾难测,骚扰驱驰,各竞免负。”
咦?介个口吻——
非但不像要找太常的麻烦,倒有些要替其卸责的意思?
杨太傅再轻咳一声,“这个……”
就在这时,履声橐橐——
嗯?来人履也不除,直接就进来了?
众人不由扭过头,向门口看去。
有认得来人的:太傅舍人岐盛。
歧盛眉头深锁,目光由主簿而长史而太傅,似乎不晓得将话说给谁听?
略一踌躇,还是直接走向太傅。
弯下腰,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杨骏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似乎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这一回,歧盛眉蹙而声朗:
“回太傅,主者报——”
“裴頠奉诏代刘豫,守左军将军,闭万春门、东掖门!”
“楚王玮奉诏屯云龙门!”
“淮南王奉诏屯司马门!格杀司马门司马杨重!”
“当”一声,杨骏的酒盅掉到了几上。
紧接着,“轰”的一片,整个场子,乱了!
只听一声怒吼,席末一人,长身而起,面前整张食几,都掀翻了!
朱振。
他这声怒吼,将场子里的音浪略略压低了些,大伙儿勉强听得清太傅颤抖的声音:
“显扬……如之何?”
杨太傅面色惨白,朱主簿满脸红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振咬牙,“今内有变,其趣可知——必是邪臣、阉竖为妖后设谋,不利于公!”
“邪臣”“阉竖”也罢了,你居然口出“妖后”?!
“然……如之何?”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朱振身上。
他吸一口气,“宜……宜……”
“宜”啥?你倒是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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