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沉默的是皇后:
“我得去!”
贾谧愕然,“阿后!”
何天惊异的看着皇后,这个女人——
皇后微微咬着牙,“不管她晓不晓得咱们底细,起疑,是必定的了!我若不去,等于坐实她的怀疑——”
顿一顿,“目下,距戌时(晚七点)不过半个时辰,提前发动,无论如何是赶不及了——若叫那边有了准备,大事去矣!”
再一顿,“所以,我必须去!”
何天真是意外了!
这个女人,虽然险悍暴虐,却果然有她人所不及处!
“何天!”
“臣在!”
“我若一时回不来,你们照计划发动!”皇后冷笑,“我就呆在弘训宫,好吃好喝,等你们的好消息!”
何天心中喝一声彩,嘴上却斩钉截铁,“不!殿下一定要回来!不然,主辱臣死而已!”
这句话,大义凛然,内里其实是:
“您真得回来!不然,奈陛下何?”
皇帝一离开皇后,立即六神无主;天底下,也只有皇后一人的话,他是一定听的,今晚,生死较量,必定惊心动魄,若皇帝中途动摇——皇后不在,可能性很大哦!那才是“大事去矣”!
何况,皇帝对何天,心里已经有了根“‘贾密’荐‘何添’于‘贾楠凤’之枕席”的刺,皇后不在,大变之夜,有人递两句小话,皇帝气血上冲,随手砍了“何添”的脑袋,都是可能的!
何天一边转着念头,一边说道:
“董监、陈良使两位,不要都随侍殿下——陈良使一位随侍就好了!”
阿舞姓陈,衔头为“良使”。
“咱们掐着点儿,到了时候,若殿下还未回转,董监就过弘训宫,这样说——”
“‘陛下不晓得太后传召皇后何事?颇为担心!若太后教训已毕,就请皇后回去吧!陛下还等着呢!’”
“殿下既从容赴约,太后的疑心,必已消除大半;再加上陛下做如是说,无论如何,太后也不能不放人了!”
“好!”皇后点头,“就这样办!”
“臣请殿下安心——”
顿一顿,“万一——臣说的是‘万一’,万一太后还是不肯放人,亦请殿下毋嗔毋忧!一俟裴逸民接管左军,臣等即提前‘关防’弘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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