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在头里,杨、张舅甥,便心虚了!便不敢动作了!”
“而且,石鉴明明抗旨,事后,杨骏却也未做任何的追究。”
“此不为‘色厉而内荏、外强而中干’又为何呢?”
“不错!”皇后瞳仁晶亮,“杨骏这老物,确实‘色厉而内荏、外强而中干’!张劭呢,也是件废物点心!就给他做了中护军,又如何?”
极欣赏的看着何天,“此事过去未久,其中曲折,恐怕当朝诸公,亦未必就尽皆了然了,你一个……有心!有心!”
“谢殿下奖谕!”
“还有‘其三’吗?
“有!其三,也是最紧要的——政治,人心耳,而杨骏,已人心尽去!”
“人心尽去?”
“是!杨骏专擅跋扈,遮蔽天光,宗室切齿,朝士侧目!”
“而且,其人严碎狭愎,专忌胜己,甚至不容同胞兄弟,麾下并无正经人才——正所谓位高而势孤也!”
“殿下只要联络同道,谋定后动,一举发难,去杨,一纸青诏,两黄门力耳!”
皇后目光炯炯,“同道?”
“就从‘宗室切齿,朝士侧目’这句话中来——其一宗室,其二朝士。”
皇后点头,“行此大事,确实不能撇开宗室——”
顿一顿,“诸王有势力者甚众,咱们该先联络哪一位呢?”
贾谧早已心痒,抢先说道,“自然是汝南王亮!论辈分、论声望,他都算如今宗室第一人,亦可勉强算是‘朝野归心’,况且,杨骏曾要杀他,他和杨骏,实为死仇也!”
皇后点头,“不错!”
见何天不出声,“你似乎不以为然?”
“常侍所言甚是,”何天慢吞吞的,“汝南王确为如今宗室第一人,亮、骏亦确为死仇——不过,臣担心汝南王不奉诏。”
“哦?那你以为哪一位合适呢?”
“都督荆州诸军事楚王玮,勇悍轻锐,最是喜事的一个人,一定召之即来。”
楚王玮,先帝第五子,今上异母弟。
皇后对这个小叔子的印象可不算好,摇头,“他可不是个什么好相与的!不好!”
何天不说话了。
皇后坐回榻上,“朝士呢?——我晓得这班人的,一向坐观成败,虽然不满杨骏,可是,会愿意直接措手吗?”
何天不由佩服——“坐观成败”四字,十分精辟。
“回殿下,其一,他们‘坐观成败’,便是咱们赚了——事起之时,杨骏就算壮起胆子抗旨,朝堂之上,也无人听他招呼。”
“嗯!”
“其二,事定之后,也需朝士之有闻望者出来参政——绝不能把中枢整个儿的交给宗室!”
皇后不禁动容,“不错!”
顿一顿,“‘有闻望者’甚众,你以为,咱们该找谁呀?”
“回殿下,一卫瓘,一张华,不做第三人想了。”
皇后想都不想,“那就张华!”
“杨骏虽去,中枢的格局,一定政出多门——还远未到二圣乾坤独断之时;以张华的脾性,这般混沌的局面,未必愿意出头的。”
何天别出心裁,“乾纲独断”改成“乾坤独断”,本来必定为皇后所乐闻的,但她的眉头反皱了起来:
“你说‘不做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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