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这两个都是有名的权阉,前者联金灭辽,引狼入室,后者直接造成了土木堡之变,明英宗被俘。战,守,是要看具体情况的,当时有个王质,他对宋孝宗的上书里有一句:“李牧在雁门,法主于守,守乃有战。祖逖在河南,法主于战,战乃有和。羊祜在襄阳,法主于和,和乃有守。何至分而不使相合?”□的《论持久战》也完全可以套用。勾践伐吴,可是十年生育,十年教训,等到吴国大军出征的机会才奇袭姑苏。宋国一无计划,二无精兵,三无良将,四无后援,就跑去打仗,这不是让士卒送死吗?
张浚主持的这个北伐,史称“隆兴北伐”,金大定三年、宋隆兴元年(1163年)四月开始。当时,主管殿前司公事李显忠(注4)初战告捷,深受昔日的真定守将、今日的建康府都统制邵宏渊嫉恨。这邵宏渊可是个了不得的能人,真州之役,史称胥浦桥之战,明明是邵宏渊弃城而逃,后来还被宋人列为南渡以来十三处战功之一。张浚只是在大战爆发之前才命令邵宏渊听从李显忠节制,只因邵宏渊不悦,张浚就改令两人共同节制全军,只怕是拿人手短。结局可想而知,邵宏渊临敌,再次不战而退,李显忠孤军守孤城,在宿州被金将纥石烈志宁打得大败,史称“符离之败”。一天后,败讯传到三四百里外的盱眙,张浚闻知,第一个想法就是私自遣使求和,被属下阻止了,第一步行动就是南逃千里,和他二十年前富平之败后的表现一模一样。看看,宋国就是这么用人的,辽末就是这么“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亡国之兆啊。另外,宋国战斗力最强的是鄂州驻军,从前的岳家军,他们没有参加北伐,因为都督京湖战区的汪澈与张浚意见不合,刚被弹劾。宋国军力不如金国,起全国之兵尚恐不足,哪经得起宋臣还彼此攻讦、因私害公?
符离之败的事实证明,史浩的意见是对的。但是,史浩他实在是太太太持重了。此前一年,就是金大定二年,宋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的十二月,他以为陕西不可守,说动了赵眘下诏,令吴璘放弃陕西重镇德顺军。吴璘奉诏,左右劝谏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举所系甚重,奈何退师?”吴璘回答:“璘岂不知此?顾主上初政,璘握重兵在外,有诏,璘何敢违!”当时,金国新立的皇帝完颜褒(注5)已经镇压了契丹人窝罕的起兵,重兵压向陕西,宋军因为主动放弃了城池,被金国骑兵衔尾追杀,伤亡士兵三万余人,将佐数十人,趁金国内乱、皇帝完颜亮(注6)被弑之机新得的秦凤、熙河、永兴三路十三州也次第为金人夺回,川陕宋军元气大伤,所以次年的隆兴北伐,他们未出一兵,连战略牵制都无能为力了。张浚史浩为北伐事闹得不可开交时,赵眘信了前者,很有可能就是对自己干涉吴璘的事后悔了,不敢再相信史浩的判断,很不幸,这次是史浩对。(此三段参考浮星槎的《隆兴和战》,张浚传在《宋史》列传第一百二十,史浩传在列传第一五五)
所以说,自以为是的忠臣更可怕,“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兵法》)政事可以交给他们,我一定要自己学会兵法。
半年后,皇上任命完颜襄为枢密使兼平章政事,去平北疆。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年,只能书信往返了。
在他誓师出征时,我硬是夹在他的亲兵里也跟去看热闹,皇族也得满十五岁才可以参加郊祀,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隆重的仪式呢,我要去看阅兵。
完颜襄眼尖,看到我躲在他的亲兵队长身后,探头探脑的,他在点将台上宣誓完,骑马巡视军队时,就转了过来,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我只是想来看看现在的誓师是怎么回事,开开眼界,对此受宠若惊,立即跳了过去,坐在他怀里。
完颜襄带着我,放开缰绳,让坐骑缓缓地踱过去。两旁,是黑压压的十万大军,尽数单膝跪地,向主帅表示敬意,盔明甲亮,刀枪如林,反射着阳光,一闪一闪的,鸦雀无声——都被凛冽的杀气吓飞了,只有风吹过旌旗的猎猎声。
这么多的人,他们都在向我致敬,他们臣服于我,他们会听我的命令,旌旗所向,一往无前……在这样酷烈肃穆的气氛下,我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觉晕乎乎的,不禁呼吸急促起来,兴奋地双颊通红,原来,真有“酒不醉人人自醉”。
大丈夫,当如是。(注7)
我从前说要学兵法当将军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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