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印臻的水平,只要他想,把话题氛围打开,是轻易而举的事情。“阿芮的医术挺好的,听阿芮说是山上归元观老观主给启蒙的,这凉茶也是阿芮配的吗?”
“是阿芮配的,夏日里暑气重,阿芮配出来给家里人消暑的!孩子小时候,我和你婶子忙,多劳元叔帮忙看着阿芮,孩子在元叔跟前长大,老人家医术高超,受他老人家耐心指点,学了些手艺,我们家多有受他老人家遗泽,只可惜,元叔走得太早,没能让我们家给他老人家多尽尽孝道!”
爹妈偏心,他无从怨怼,只能怪自己不讨爹娘喜欢,元叔他老人家,才是让他真正体会到慈爱长辈是什么样,对他有活命之恩的至亲。所以,当时就是他娘闹得翻天,他还是以孝子礼尽全力好好安葬了元叔。
“也是阿芮有这个灵性,学得好,之前元叔也曾想教过我,可我这脑袋,就是没长医术这根弦,最后也就学着认了些药材!”沈爸摸着脑袋憨憨一笑,“我记得,当时可把元叔给郁闷坏了,还好,芮芮这点儿不随我!”
或许是从小饿坏了,再加上男人天性对机械的喜欢,他也就在吃食和机械方面有些灵光,爱琢磨那个。
“个人有个人的天赋,不能同一而论!这老房子,听阿芮说,是您和婶子白手起家盖起来的?阿芮就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
“是呢,咱们村里人有句话叫做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婶子跟着我不容易,刚分家最困难的时候,还让你婶子跟着我住了一段时间窝棚,住了两年土坯房。
我那时候就想着,得好好干,男人不能苦了老婆孩子,我和你婶子攒了两三年,老岳父家搭把手又贴补了些,才起了这座房子,起房子当年有的阿芮,这房子比阿芮的年龄还大一些,二十多年了!”
印臻引导着话题,和沈爸聊得酣畅,沈爸难得觉得,和人说话能这么自然轻松,受到鼓励,更是热情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