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喻言率先开口问道。
“文——风——”
流浪汉模仿着他的发音,他的每一个字尾调拖得很长,有一种在吟诵诗篇的感觉,这让许知微有种奇怪的错觉。
仿佛文风这个名字不再是人,而是一个意象,一种存在。
“就是这个名字,他们都叫他文风,”流浪汉说完这句话又把头低了下去,他继续用手摩挲着那把口琴。
“那,”许知微欲言又止,流浪汉这一打岔,许知微忽然不知道跟他聊什么好了,继续问他城里的事他还会回答吗?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邵喻言开口了。
“我想问一下,我需要避开他吗?”
听到这话,流浪汉抬头看向他。
邵喻言冲他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那是文风脸上绝对不会浮现的笑容,只见邵喻言问道:“那个文风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恐怖吗?我需要避着他吗?”
邵喻言接二连三地发问,但核心问题只有一个,还是要更加了解文风的事。
“不需要,文风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但是城里会有人利用你的样子做文章,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比较好。”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看来邵喻言的样貌现在是个不小的麻烦。
见状许知微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之前从哪来的?你在城里的时候没人观察你吗?”
许知微想的是,如果那个文风真的像流浪汉口中说的那样人尽皆知,那邵喻言在公共场合行动的时候,应该有很多人注意到他,那这样一来,邵喻言应该觉察得到才对。
“没有,我那个时候没怎么在意周围的眼光,我着急来找你。”
邵喻言说的诚恳,不过也有他的道理,在一个人专心做某件事的时候,他很容易忽略周围的环境。
“好吧,”许知微的语气有一丝丝的遗憾,不过这也正常。
“不过还好我带了口罩,你一会儿进城的时候把口罩戴好,这样一来别人就认不出你了。”
就在许知微和邵喻言说话的时候,流浪汉像是突然想到了自己要吹的曲子,接着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他就自顾自地吹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空旷的公园上空,这首曲子许知微很熟悉,是《贝加尔湖畔》。
出于对这个流浪汉琴声的欣赏,许知微站在一旁听完了全程。
“很棒,我仿佛想象到了贝加尔湖的美,”许知微赞许道。
人都是喜欢别人夸自己的,闻言流浪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谢谢,你是第一个听完的人。”
听到他这番话,许知微脸上也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像是英雄传说中的考验一般,当主人公完成了某些特定的事情,那么命运的大门就会向他们开启。
许是见许知微如此真挚地欣赏自己的琴声,流浪汉提出了一个让两人都觉得意外的建议。
“既然我已经吹完了今天的曲子,干脆我和你们一起进城吧。”
“真的吗?”许知微表现的很惊喜,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流浪汉而有什么不同。
其实这个人未必是流浪汉,因为当初远远地看过去,他的面容很憔悴,而且衣服也很不合身,但是他的贴身衬衫是合身的,而且他整个人乱而不脏,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再加上他吹口琴的表现,许知微怀疑他是不是在行为艺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向导在的话,他们这一路将会轻松很多。
“我们走去吗?”流浪汉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摩托,他没有询问许知微和邵喻言的名字,同样地他也没有做自我介绍,所以许知微不知道他的名字。
“行,我们走吧,刚好在路上还能问你一些东西。”
反正还有几百米就到市中心了,再加上他们有两个青年人,所以许知微也不拍流浪汉坑他们,而且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许知微就权当是散步了。
“嗯,”流浪汉点点头,径自站了起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站在了许知微的另一侧,那是离邵喻言最远的位置,不过没有人去深究他的这个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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