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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石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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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小不知道自己的姓氏。

    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但很庆幸有一个师父。

    在往常,师父习惯叫我小犊子。

    除此之外,我还有个听了会舒服点儿的名字,阿黑。

    人们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当然,我也喜欢……

    我喜欢在白天人潮人海的闹市,轻而易举地顺手牵羊;在月黑风高的眠夜,出其不意地借走他人财物。

    说白了,我是一个贼。

    贼,顾名思义,拿人钱财,但却未必与人消灾。

    一听到“贼”,往往让人是恨的咬牙又切齿。

    但有一类贼,与那些小偷小摸的贼大不相同。

    这另外一类贼,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着盗门正宗血脉。

    这类贼,自古至今,一直谨遵空空子大师的教诲:“不取佛道物,不窃贫善财,不入阴冥门。”

    他们于万千人中大隐于市,只为借一身好“本领”行侠仗义,除恶惩奸。

    我自小受师父教诲,一直致力于做一个合格的盗门“好贼”。

    在某种程度上讲,我感觉师父不像是一个贼,反而像一个通知天文地理的隐士。

    一个贼,练好偷盗的身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研究《奇门五行术》这种深奥的异术。

    这是师父他老人家最不能让我理解的。

    师父对我一直管教的很严。

    但每当他一喝完酒,就会“呜呜哇哇”地说一通我的故事。

    当然,这故事的情节都是千篇一律。

    “小犊子儿,你的这条小命儿,可是老子给的。老子哪天归西了,你可要给老子披麻戴孝!

    要不是60年12月12日那天,老子从雪窝窝里捡你回来,你特娘的早就冻成冰疙瘩了。哪还有机会杵在老子眼前?”

    师父虽然喜欢酒后破口大骂,但我心里却是明白,他是疼我的。

    1960年,国家闹饥荒的困难时期。

    在吃完粮食之后的日子里,人们别无选择地挖野菜,啃树皮……

    在那样艰苦的“啃树皮”年代,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份粮。

    师父能在我生身父母抛弃我,情愿自己少一口吃的给我,把我养大,是何等的大慈大恩。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严父”,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师父被检查得了肝癌。

    腊月二十四这天夜里,

    师父把我叫到跟前,对着我有气无力地说:“炕底下……有几样很重要的东西,你记得保管好。

    还有……把这个……交给苏州慕容家……四小姐,告诉她,告诉她……封八门!”师父说着,把一个油纸包紧紧攥在我手里。

    一直到,他再也没了一丝力气……

    1981年,农历正月初二。

    为师父守灵7日已满。

    我在坟地里,找了一处比较清静的地方,安葬了师父。

    看着此时的他,安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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