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逃的机会大增。暗自观察两人,枢密使越来越不耐烦,恨不得将两人当即下令斩杀,但投鼠忌器,只能强自忍耐。一张久不见阳光的驴脸上不断变幻各种神情,趁两人不察,轻轻招手示意,做一个斩首动作,示意慊从一会动手。
“枢密使请……”去而复返的侍卫摆摆手,“古儿汗只允许你们两位入殿面圣,其余人在外面等候!”
早有思想准备,男子冲恢复冷静的十夫长眨巴眼睛,“你安心等候……”指指西面,一语双关,“如果无聊,自己随处看看。”
“尔敢,这里是禁卫区域,任何无关人等都不得逗留……”野蛮的大块头侍卫撇撇嘴,“想找死请随便!”
松一口气,十夫长点点头,“我会一直等候……”眨巴眼睛,示意主将尽可安心离去。目送两人走远,大大方方套近乎,“各位将军,辛苦了,来时匆匆忙忙,没带上财物,无法孝敬将军们……”讨好的嘴巴如抹过蜜糖,淡淡查看一圈人的兵器,“等改日,等改日有机会一定带上大批缴获的财宝,逐一孝敬每一位将军。”
改日?今天都活不过去,改日坟头上怕早长出青草?两名慊从暗暗冷笑,看看天色,冲侍卫拱拱手,“枢密使有令,命我等带这位大人去……”随机指一指西方,“去那边商谈军务,讨论出兵的时机,一会枢密使会亲自定夺……”
军务?不听为妥,省得惹上祸端。侍卫挥挥手,“去吧,别走太远,小心被当成奸细诛杀!”
瞅瞅一脸奸笑的两人,看看天色,求之不得的十户长做一个请先行的手势,“两位将军请!”
一左一右围上,年长慊从淡淡轻笑,“大人请!”
大殿内,跪下的男子高声开腔,“臣王晓艮参见尊贵的古儿汗,南院大王命我亲口上奏军情……”慢吞吞掏出兵符和地图,“这是大王的兵符和高昌国的城防图,有了此图,踏平高昌指日可待!”
冷眼旁观,枢密使按捺住怒火,心不在焉暗自琢磨。敢羞辱我北院,今日就得现报,一会奏明古儿汗,定你们南院一个越级上报之罪。轻轻活动水桶腰,耐下心静静等候,一张驴脸中隐隐透出杀气。
“呈上来!”冷漠的声音从龙椅上飘下,长相骏雅的乃蛮王子摆摆手,“恕你无罪,抬头!”
“谢古儿汗!”装出惊恐的模样,男子轻声辩解,“南院大王有令,命我亲手上呈地图,而且须为古儿汗一一标出高昌军防守薄弱的城池……”
“哦……”寻欢作乐的兴趣被大好军情吸引,小人得志的屈出律得意洋洋,指指貌似惶恐的男子,“你,呈上来!”
目不斜视上殿,男子实则暗暗查看大殿布局。门口肃立的十几名御前侍卫所处位置早牢记于心,大殿内除去一脸古怪的枢密使,并无一名大臣。斜睨殿下伫立的两名带刀侍卫,昂首拾阶而上,心有所思,手中的地图渐渐倾斜。
眼看靠近龙案,“嘡啷”一声脆响,声音虽不大,但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眼球。该死的短刀居然滑出,跟坚硬的地砖激情相拥,溅出一点火星。两名带刀侍卫反应神速,飞身扑上,“有刺客!”两柄寒光四射的长剑眨眼抵上男子后背,门外被惊动的侍卫一窝蜂涌入。三人围住枢密使,其余人直奔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