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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大结局(二)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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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未落,司机举起小刀朝着白发老人的胸膛插去。

    男子惊呼一声,见站在一旁的陈有庆并未阻拦,想起罐头厂被切成两段的小丑,闭上眼睛,沉沉地叹息一声。

    叮当。

    想象中鲜血淋漓的画面并未出现,一根铁棍和司机手中的小刀撞在了一起。

    司机立时后退了两步,阴沉着脸看向一身黑色运动服的铁棍主人,寒声道,「你是谁?」

    「原本的名字我自己也忘了,」铁棍主人瘪着嘴,「社里的人都叫我如影随形,我也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我比你大七八九十岁,你可以叫我影爷......」

    司机警惕地盯着如影随形,「你是那个老鬼的秘密保镖?」

    如影随形挖了挖鼻孔,「老李有句诗是这么讲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钱财帮那种混蛋做事.....」

    陈有庆忽然出声道,「你是一鸣社的人?」

    如影随形竖起大拇指,赞道,「聪明!」

    司机活动了一下手腕,「既然不是那老鬼的保镖,你也认为他是个混蛋,为什么要阻拦我杀他?」

    「很简单啊,」如影随形从车上跳了下来,站在司机和商务车之间,「杀人是违法的,我是侦探,自然要阻止违法事件的发生,岂能袖手旁边。还有一点,我们社长说了要活捉那老混蛋,那我就不能看着他死了,否则以后会被人穿小鞋的....」

    司机皱眉道,「谁是你们社长?」

    如影随形正要开口,却听见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洒然一笑,「说曹操,曹操到,当然他并不是叫曹操啊....」

    一辆警车急停在黑色商务车旁边,张小满和力拔山河从车上走了下来。几乎同一时间,司马北三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大摇大摆地也朝着黑色商务车走来。

    张小满双手插兜,缩着脖子在商务车的车头站定,抽了抽鼻子,「哟,挺热闹的啊,就是河边冷风吹得凉飕飕的。几位,我说,咱要不换个暖和的地方聊聊,免费请你们喝杯热茶,怎么样?」

    陈有庆冷哼一声,朝地上轻啐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装模做样。」

    张小满扫了一眼陈有庆和司机,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摩托车旁的男子,「嘿,才发现,这还有一位老朋友呢,好久不见啊,骆慈同学!」

    骆慈冷冷地看着张小满,并不搭腔。

    「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啊,」张小满啧啧叹道,「前阵子我还去给你上坟来着,你那坟头草都三丈高了,费了我好大的工夫才拔干净的呢,没想到今天你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这

    可真是.....狗血啊!」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骆慈咳嗽两声,「看来罗天成打得轻了,你是一点记性都没长。」

    张小满撇了一下嘴,转向戴着口罩的司机,「还有这位,不用再戴着口罩装神弄鬼了,在金佛酒店演得不错啊。刚才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自己漏掉了什么,思来想去,也只有一开始就被列为嫌疑人,最后又被我亲自洗清嫌疑的你们两兄妹了。我打电话问了一下马良,他说检察院那边认为你们不知道孔悦母女的预谋,所以不算共犯,早就把你们放了。糊涂啊,不知道杀人计划又怎么能做出那么合适的工具呢,是吧,周坚?」

    周坚慢慢取下口罩,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看来你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先前骂你是银样镴枪头太草率了,现在收回。不过,你的本事也就比银样镴枪头高一点点,我故意把货车留在厂房门口,你们居然都在外面折腾了那么久,如果你能快一些,或许罗天成便不会死,让我多少有些失望啊.....」

    「别扯淡了,」张小满嗤之以鼻,「你把货车留在那里不就是想让我认为是罗天成劫走了萧雅吗?充什么好人,还想给我扣上一口大黑锅.....呸,今天被我再逮回去,可就没那么轻易放出来了,三年起步....且不说金佛酒店的案子,单说陈大妈的案子和王淼的案子,两起教唆杀人足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周坚看着手中的小刀,眼帘低垂,「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在装傻充愣,」张小满搓了搓手,看向周坚,「尹恒虽然故意不提陈大妈的事情,可是我让人从小区保安那里查到了一点新的东西,又找了当年在罐头厂和陈大妈一起工作的人问了一些情况。王静说过陈平有一段时间和一个人走得很近,那个人就是你吧?」

    「当年陈平曾经被罐头厂老板叫到办公室里去了一次,就是陈有庆出车祸前一天.....紧接着陈平便找尹恒喝酒壮胆,再接着就是陈有庆被撞。但我猜想,那会儿陈平并不是奔着陈有庆去的,而是你....」张小满指着骆慈说道,「他们一开始的目标是你这颗眼中钉,谁让你一直揪着周节的案子不放呢....」

    「我们来简单推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张小满自顾自地说道,「罐头厂的那头肥猪是老鬼的狗腿子,自然想帮老鬼排忧解难。在陈平去接陈大妈的时候,以陈大妈继续留在工厂工作为条件,外加一套房子,让陈平开车撞死骆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陈平是不挣钱的,全靠着陈大妈的工资养活,而且想要娶媳妇儿就得有房子.....」

    周坚轻轻地来回摩挲着刀身,淡漠道,「所以呢?」

    「这是12年前的因,」张小满嘟着嘴,「12年后的果便是你从陈有庆那里得知了此事,觉得可以利用一下,于是一面有意接近陈平,一面以陈有庆的名义联系陈平和陈大妈,胁迫他们上演二选一的戏码。接近陈平便是为了保证事情的发展照着你的剧本走,我可有说错?」

    「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

    「彩票店和药店的监控都可以证明我说的话,陈平喜欢玩彩票,你一开始便是通过彩票接近他的,为了确定药店的老鼠药效用怎么样,你事先去过一趟药店买了一大包老鼠药,还想狡辩吗?」

    周坚点了点头,「有理有据,萧雅的案子呢,你又猜到了多少?」

    「孔两个手机,在入住金佛酒店的时候,被你妹妹偷偷拿走了一个。你先是告诉萧雅洗浴中心的老板就是王淼,而后用孔手机将光头赵志骗出去。我之前一直在想凶手如果要杀死王淼,为什么不在光头赵志被关起来那段时间行凶,一定要等他们回到d市才动手......而今想来就很清晰了,因为萧雅在d市。」

    「很精彩,」周坚鼓掌道,「只有一点不对,手机不是周茹偷的,是孔悦在孔发前就藏起来了的,所以到了酒店,孔有直接和廖勇联系上,只能先和光头见面....」

    「不管是酒店案子里储存干冰的那个罐子,抑或是次声波匣子,都需要极强的机械制造能力,所有案件关联人里面也只有在工厂工作的你具备条件。教唆杀人,有意提供杀人工具,与故意杀人同罪同罚,一个最轻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张小满面色一冷,「你两个案子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用想出来了。」

    扭头看向陈有庆,张小满继续道,「还有你.....陈有庆,这些事你也没少掺和,和杨青等人设计毒杀廖勇,还在手提箱里藏了大量的金属钾,害死了李红,你的日子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面向骆慈,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只是……我还有两点没想通,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二。」

    骆慈咳嗽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分,「说来听听.....」

    「第一,杨青的爷爷到哪里去了?我调查过杨老爷子,在那老鬼装死之后不久便失踪了,这里面肯定不简单,否则杨青也不会激愤地走上死路。我查过车祸案资料,那个不明身份的血迹是不是杨老爷子的?」

    「是他的....他已经死了.....」骆慈吐出一口浊气,「有一天晚上,他去一片林子里见了一个人,然后便被人捅死了.....尸骨被人烧成了瓷碗,当然没人找得到.....」

    「明白了.....」张小满瞟了一眼白发老人,压下心中的怒火,「第二点,刘越毒杀廖勇的动机是什么?他和廖勇应该是约定好在火车上碰头的,因为邱小惠的事情,他们应该是一条绳上蚂蚱才对.....」

    陈有庆突然笑出声来,「这个问题有什么难的,我可以告诉你......正因为他握着廖勇的秘密,这些年才过得凄凄惨惨。廖勇为了掌控他,设计让他欠下了不少债,再加上刘越只能在廖勇哥哥的建筑工地上干活,想偷偷攒一分钱都是不可能的,勉勉强强地吃一口饭,吊着命罢了。不杀廖勇,他怎么解脱.....如果有人再告诉他,廖勇在金佛酒店杀了孔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你猜他会怎么做......」

    「看来你的罪名又得多一条,」张小满面无表情盯着陈有庆,「跟周坚一起烂在牢里吧,也算有个伴…...」

    「罗里吧嗦.....」周坚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色,忽地转身,左右晃动,快速闪过如影随形,挥动小刀再次朝白发老人刺去。

    如影随形眉毛一横,「想杀人,问过爷爷没有?」

    顿时场内不断有铁棍和小刀交击的叮叮当当声响传出,周坚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到头顶,杀红了眼,不再对如影随形留手,手拿小刀顺着铁棍转动几下,刷刷两下,割破如影随形手腕和手背。

    如影随形痛呼一声,铁棍立时落地,退避到一旁。

    张小满对力拔山河使了一个眼色,力拔山河当即快步冲到周坚面前,奋不顾身地和周坚拼斗起来。不远处的司马北也拍了拍流星赶月的肩膀,流星赶月也速即奔向周坚。

    正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陈有庆动了,几个跨步,来到白发老人面前,手里寒光一闪。

    骆慈愣了一下,忍住咳嗽,看着白发老人的手悄悄扭动拐杖,瞳孔一缩,大喝一声,「小心!」

    噗!

    陈有庆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一柄长约一米的利刃穿过了陈有庆的腹部。

    白发老人奋力地抽回利刃,一脚蹬倒陈有庆,用利刃挑断脚上绳索,小心翼翼地举着利刃下车,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叹了一口气,「还是见血了啊....」

    场内几

    人立时都停手,犹如被冰封了一般。

    骆慈晃晃悠悠地走向陈有庆,目眦欲裂地看着陈有庆腹部的破洞,颤颤巍巍地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大叫道,「张小满.....快叫救护车,你不是来救人的吗,快救救他....这局我算你赢了....」

    陈有庆咽下一口血沫,对着骆慈摇摇头,「不用了....骆慈,就让我在这里停下吧.....我着实有些累了.....可惜,临死也没拉个垫背的,是比不上罗天成那家伙.....也难怪他瞧不起我....」

    张小满对司马北点了点头,司马北当即拿出电话拨打了急救电话。张小满瞅了一眼陈有庆身下越来越多的血水,微微叹息一声。

    骆慈听见司马北拨打了急救电话,握着陈有庆满是鲜血的手,不住地说道,「坚持住.....」

    陈有庆咧开嘴呵呵笑道,「12年前我就该死了......是你救了我,捡回来半条命苟延残喘这么些年已经赚了....只是……骆慈....我恨呐.....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都是什么狗屁的世道!」喷着血沫,对天怒骂一声,「***的天理!贼老天,瞎了你的狗眼....」

    话刚出口一半,陈有庆怒目一瞪,身子一软,手无力地垂落下去,连最后一句脏话都没骂出来。

    骆慈瘫坐在地上,一滴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将陈有庆艰难地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摩托车上,一如12年前在尹恒家里一般,骆慈俯身在陈有庆轻声说了一句,「有庆,我一会儿就带你回家.....」

    重新直起身子,湖边的寒风将骆慈的衣衫吹得鼓胀起来,两道寒芒从骆慈的眼睛里射出来,钉在白发老人身上,骆慈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廖时清,你该不得好死!」

    廖时清轻哼一声,「眼前这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骆慈,你为什么要一直揪着当年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呢,这一切说到底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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